“那個……我,我對這些也不是太了解……”
海芋的舌頭都開始有些打結了。
就連聲音,好像都隱隱打抖。
“沒事,你幫我選選,就超薄的,帶點螺旋的是最好的,這麼多,我一個人看不過來。”
顧可欣似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專注的挑選著產品,又繼續笑說道,“我老公那人吧,特別不喜歡這些東西,成天就鬧著要我給他再生個孩子,但你說哪個女人願意一生再生呢,這身材好不容易修複好了,又得把自己吃成個大胖子,我可不樂意!”
她提起自己老公的時候,一雙眉眼笑得特別好看,眼睛裏全是幸福的光芒,“我跟我老公好不容易見著一回,我這一回來就把套套給他備好,指不定他見著就跟我生氣了!他總不喜歡這東西,說是隔著一層膜,影響感覺……”
顧可欣亂七八糟的好像說了很多關於她和她老公之間的事情,海芋也聽得恍恍惚惚的。
他不喜歡用這個東西嗎?
可海芋記得,自己和他的每一次,似乎都有準備這些。
即使兩次,他們倆都稱的上是意外,卻也沒落下這些防護措施。
為什麼?
或許……他是害怕她會懷+孕吧!
又或者……
他不喜歡跟除他妻子以外的其他任何女人有過分親密的關係?中間隔上一層膜會讓他覺得更安全?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海芋不得而知。
“那個……顧小姐,我真的對這些東西不太熟悉,您慢慢挑,我還有事,不能再陪你了……”
海芋倉皇的要走。
“你怎麼知道我姓顧?”
顧可欣別有深意的問了一句。
海芋這才意識到自己喊漏了嘴。
“顧小姐是席總的夫人,想來我們賣場應該無人不識的。”
海芋淡淡的笑著,轉身離開。
手,捏著polo衫的衣擺,抓得很緊很緊。
臉色,慘白得有些滲人。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正牌挑釁和告誡的小+三……
這感覺,糟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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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可欣踩著七寸高跟鞋推開了席止衍辦公室的門。
裏麵,席止衍正站在落地窗前,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對於顧可欣的出現,他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
顧可欣把手裏那袋剛買的避\/孕套扔在他的辦公桌上,轉而又拾起他桌上的煙盒,隨手給自己點了支煙,抽了兩口後,問他,“給你準備的禮物,喜歡嗎?”
席止衍聞言,適才垂眸看了看桌上她扔過來的東西,皺了皺眉。
“剛專程去一樓賣場買回來的!而且還是陸海芋介紹的。”
顧可欣笑說著,輕吐了口煙圈。
席止衍的臉色瞬間冷涼了下來,雙眸陰惻惻的睇著她,“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呀!了解了解我老公的口味!”
顧可欣疊著二郎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又嫵媚的抽了口手裏的煙,才道,“我看她對你也不是忒上心的樣子嘛,見我去給你買避\/孕套,她好像也沒表現出什麼在意或者不開心的情緒來。”
席止衍順手把桌上的避\/孕套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去,“顧可欣,我勸你少去招惹她!還有,別忘了,我們倆之間不過隻是契約婚姻罷了!!”
顧可欣身形慵懶的往後靠了靠,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輕蔑的笑了笑,“席止衍,你說如果陸海芋要知道你其實是個怪物的話……”
“……滾!!”
顧可欣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席止衍截住了話頭。
他冷峻的麵龐上,寒霜遍布,眸仁間更是如同淬著冰。
顧可欣意興闌珊的挑挑眉,站起了身來,扭著纖細的腰段兒往外走,走至門口的時候,她驀地停了下來,回頭看落地窗邊的他,“席止衍,像你這樣的惡魔,從來隻適合……孤獨終老!!不信,我們等著瞧,那個叫陸海芋的女人,遲早要死在你手裏!!”
顧可欣走了。
徒留下席止衍一個人在壓抑的辦公室裏,不停地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抽著。
顧可欣的話,如魔咒般,一遍一遍,反反複複的在耳畔間響起。
——像你這樣的惡魔,從來隻適合孤獨終老!!
——那個叫陸海芋的女人,遲早要死在你手裏!!
……
他和顧可欣的婚姻,不過就是建立在一份白紙黑字的契約之上。
顧可欣當年有一個自己非常心愛的男人,而且,她甚至還懷上了那個男人的孩子,可那個男人當年不過隻是平凡人家出身,雖不至於貧窮,但與大勢家族的顧家相比確實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顧可欣是愛瘋了那個男人,甚至倆人還有過私奔的經曆,但最後都被顧家截了回來,再後來,顧家以那個男人的前途做要挾,迫使著倆人不得不分開,而顧家更是沒打算放過顧可欣腹中的孩子,執意要拿掉它,而就在這時,席止衍忽然出現了,顧家逼著顧可欣下嫁於他,而且,允許她帶著孩子嫁入席家,隻要不被席止衍發現。
可是,席止衍是何許人也?他怎會不知。
他自然全知,卻權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