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才跑到賣場門口,嚴另濡的跟前,就見他往賣場外指了指,“席總要見你!”
“席總?”
海芋一窒妗。
順著嚴另濡所指的方向往外看,果然,就見到了席止衍那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此刻的他,身形懶漫的倚在車身上,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手裏的煙跬。
仿佛是感覺到了海芋看過來的視線似地,他抬起頭來,一眼就撞進了海芋那雙慌亂錯愕的眼睛裏。
是的!
海芋再見他時,徹底慌了。
他現在不應該在美國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出現在了這裏?是因為她嗎?
席止衍擰滅了手裏的煙頭,眸光淡淡的凝著門口的海芋,半晌,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海芋在門口僵了幾秒。
胸口‘突突突’的,猛烈的竄動著。
“店長,那個……我先出去一會,給你請十幾分鍾的假!我很快回來!”
“趕緊去吧!”
她向嚴另濡請了假後,加緊步子朝席止衍走了過去,隻是,每多走一步,她腳下的步子,就緊張的放緩了些。
最後……
在離他三米開外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海芋緊張的把兩隻手兜在外套口袋裏,微微抬頭,與他平視,麵容上平靜得不掀半點波瀾。
她問,“怎麼回來了?”
席止衍倚在車身上,沒動,也同樣一臉平靜的直視著她,“除了這句,還有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
他的嗓音,喑啞,沉悶。
喉嚨像被煙熏過似地,沙沙的,卻依舊極富磁性。
海芋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了口氣,胸口悶得特別難受,她腳下的步子,又緩緩地往他靠近了幾步,站定在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眉心隱隱顫了顫,她開口,“席總,我要說的話,在電話裏其實都已經表述得很清楚了……”
海芋掂了掂腳尖,抿了抿唇,竭盡全力的掩飾著自己心裏的難受,“我不想再重複了。”
席止衍漆黑的眸仁深陷了進去。
他給自己又點了支煙。
他並沒有急著開腔說話,隻是一味的低頭抽煙,冷峻的眉峰鎖得緊緊地。
海芋不願看他這些表情,越看,心裏隻會越難受。
“席總,要沒別的事情,我先進去忙了……”
她說著,要走。
“陸海芋。”
身後的男人,淡淡的出聲,叫住了她。
海芋腳下的步子,一頓。
沒有回頭去看他,就怕看到他那張寫著情緒的峻臉,也怕他看見自己通紅的眼睛。
“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席止衍亦沒有抬頭去看她,他依舊低著頭,抽著手裏的烈煙,繼續說,“如果你執意要分手,我不強留你,我也同樣不樂意去深究你執意要跟我分手的原因!在我看來,分手永遠都隻有一個理由……不夠愛!”
海芋纖瘦的背脊,驀地一僵。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他嘴裏說的那樣,不夠愛,還是……愛太多,所以害怕失去……
海芋不著痕跡的吸了口氣,強逼著自己把眼底的那層薄霧褪去。
她轉過身,看他。
席止衍也抬起頭,深深的看著她。
眸仁深處,隱著晦暗不明的幽光。
他站直身子,雙手兜進風衣口袋裏,直直的注視著她,“如果你今天選擇繼續跟我在一起,那麼從今往後……我在哪,你就在哪,無論天堂,還是地獄,無論是生,還是死,你我都一起擔!!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席止衍的女人,就算哪一天這個世界上隻剩最後一口空氣,最後一滴水,最後一粒米飯,我席止衍就算拚了命,也會給你弄回來!!”
他的話,讓海芋的眼睛裏,蒙
上了一層薄紗。
霧氣,模糊了海芋的眼球,她看著對麵霸道的男人,咬了咬唇,含`著淚笑了笑,“可是,席總,我怕死!無論天堂,還是地獄,我都不想闖!我就想找個人安安分分的過完這平平淡淡的一身,如果不是你強行闖入我的生命中來,我又怎麼會變成如此這副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