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聽了稍稍作藝術改編的“真人真事”後,徒元義鳳眼一斜,點評:“你這種沒本事沒心機偏還清高的女人要是在後宮,一百條命都不夠你用的。女人之間哪有什麼真的姐妹情?你說的那種商行裏和後宮也差不多。”
秀妍掩麵而泣,最後他總算沒有加什麼懲罰,還賞了她幾顆果子,撫了撫她毛絨絨的頭,如安撫一個未成年小孩:“乖,吃吧。”在這裏,靈魂是可以吃東西的。
……
歲月悠悠,徒元義還會時不時牽著防止她逃跑走丟的繩子走出神仙府地。到外麵的世界,但見天下蒼生如豬如狗,匍匐於韃子腳下,文人毫無風骨,已是韃子欺壓漢人最好的走狗。
百姓麻木、國勢頹廢,在後金開國八十年後,第三代皇帝在位,西方的英吉利國因為鴉片用堅船炮火打開了國門。
麵對那種近現代的力量,徒元義眼中也露出敬畏,飄在空中看著後金軍愚蠢可笑的稍稍反抗,最後也是兵敗如山倒。西洋人兩千人登陸,打得幾萬人愴惶逃走。
秀妍更相信,這個被改變的時空不過是回歸“正軌”,看到曾經在史書上冰冷的文字寫的一幀幀一頁頁真實場景不由得淚流滿麵。徒元義到底已當了百多年的鬼,而他原是內斂的人物,此時也隻是眼眶瞪大,牙根緊咬。他也許並沒有高調唱得一般愛民如子,真把百姓當自己孩子一樣,但是曾經當過皇帝,看著中原被曾被韃子蹂/躪後,西夷再來殺人放火、耀武揚威,心底的痛無法述說。他不會天真的認為西夷是來幫助漢人趕走韃子的。
這僅僅隻是開始而已,歲月悄然過,天下烽煙四起。
他並不是全呆在外麵,大多時間呆在那一方寶地修煉,時時拿著秀妍逗點樂子,但每次出去看見的都不是太平天下。
第二次鴉片戰爭,長毛太平天國之亂,中法之爭、中日之戰、八國聯軍侵華、韃子皇帝被趕下馬,帝製結束,一切重新回歸曆史。
卻說後期的他修煉出了實體來,到了外麵時,隻要不以非凡人之身沾染天下大勢的因果,是能觸摸到外麵的東西了。不過,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沒有換個隨身寵物的打算。
秀妍早先原本是囚徒的待遇,過得兩年漸漸就變成了婢女,再過一年她摸清隻要她不逃跑他雷聲大雨點小的性子就順竿往上爬,成了徒弟。
他還教她一些“阿飄”修煉的道法,但她還不能修煉出實體來。他用靈池裏的蓮藕做一具身體,可以讓她附身其上。但是每年都要換,因為身體有保質期。不過他那愛牽著她身上的繩子的毛病卻是十年才改。
而到後期的日子裏,他卻從未重罰過她了,就算她偷跑出去玩,他把她拎回來,也隻是黑了黑臉。
他又閉關修煉了,她也在靈池裏遊泳,身體是蓮藕做的,常泡在靈池裏可以保養,她幾乎除了被壓榨著逗樂的時間之外都泡池子裏,連修煉都是在水裏呆著。
她忽然發現結界處鬆動,連忙從池裏出來,風幹衣裳,禦風而去。
就見結界處闖進兩個人影來,秀妍見了頓時紅了眼。你道這兩人是誰?正是生前攔著她說話,連累她被爆炸事件的一對狗/男女。
秀妍的身體本來就是徒元義按照她的容貌做的,這時兩個人當場就認出來了,華珍珠驚道:“辛秀妍!!怎麼是你?!”
趙嘉桓和華珍珠也許是受傷更輕,沒有馬上靈魂出殼,他們是在醫院的時候發現離體被什麼東西吸入這方空間,直接就來了這裏。
趙嘉桓問:“這裏是天堂還是地獄?”
秀妍說:“這裏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而是老娘的地盤!”說著施法使出當初徒元義對她用的束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