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麥考夫和湯姆的聯手之下, 對角巷危機十分平穩地過去了, 除了給巫師們——尤其是魔法部——帶來了很大的驚嚇外, 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巫師界也沒有被真的暴露。從長遠的角度來看, 這也算是好事,對角巷不僅能給巫師界增加收入,還是一個很好的讓巫師和麻瓜互相增進了解的平台。

稍顯混亂的聖誕節過後,新學期又開始了。安妮塔上學期積累的禁閉還沒有結束,所以這學期繼續。這也不算太糟糕, 至少安妮塔不用為了見西弗勒斯而故意想辦法違反校規了, 不過, 要是西弗勒斯能不那麼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地讓她處理惡心的魔藥材料就好了。

唔, 一個聖誕節下來, 爸爸應該消氣了吧?她其實很樂意處理正常一點的魔藥材料的。

“我去關禁閉了,海爾波, 你還好吧?”安妮塔一邊披上外套, 一邊轉頭看向海爾波。

海爾波有氣無力地擺了擺尾巴。

安妮塔蹲下來揉了揉海爾波的腦袋。海爾波輕輕蹭了蹭安妮塔的手, 又懶洋洋地趴在墊子上不動了。

海爾波最近進入了第一次蛻皮期, 不僅身體處於半僵狀態,無力動彈,連眼睛都暫時失明了, 變成了藍白色, 霧蒙蒙的什麼也看不見。平時海爾波總喜歡纏在安妮塔的手腕上, 安妮塔去哪兒他都跟著, 現在卻隻能呆著宿舍裏修養了,這讓身體不適的海爾波心情更低落了。

“很快就會好了,蛻皮很容易的。”安妮塔安慰海爾波,“等你好了,我讓家養小精靈給你做芝士蛋糕。”

提到芝士蛋糕,海爾波·吃貨·蛇怪的精神似乎好了一點,他用虛弱的小奶音“嘶嘶”地撒嬌道,“要兩個。”

看到平時活潑的海爾波現在這麼虛弱的樣子安妮塔可心疼了,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安妮塔到西弗勒斯的辦公室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西弗勒斯並不在,隻有哈利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也是來關禁閉的?”安妮塔問,“斯內普教授呢?”

“不,不是禁閉。”哈利回答,“斯內普教授去向鄧布利多借冥想盆了。”

“大腦封閉術?”

哈利懨懨地點了點頭。

“你還會夢到伏地魔的事情嗎?”安妮塔問。

“可能。”哈利說。

“可能?”

“嗯,我也不知道。”哈利的臉上有困惑之色,“我是說,以前,如果我夢到了關於伏地魔的事情,醒來後我能清晰地說出我夢到了什麼。現在,我知道我夢到了一些事情,但是醒來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和伏地魔有關。應該有關吧,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那些夢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這也算是好事?”安妮塔說,“至少你不必為那些夢所困擾了。”

“算是吧。”哈利說,神情卻沒有輕鬆下來。

安妮塔問,“你有試過封閉自己的大腦嗎?”

“如果我會的話。”哈利苦笑著說。

“大腦封閉術還是沒有進展?”

“一點兒都沒有。”哈利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想起了十分不愉快的回憶。

安妮塔同情地看了哈利一眼。學習大腦封閉術本來就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畢竟這牽扯到一次次地入侵對方的記憶,當初她學的時候也少不了頭疼頭暈,這還是建立在西弗勒斯對她比對哈利溫柔了幾百倍的基礎上。再加上傳授和學習大腦封閉術是十分需要雙方信任的一件事,而哈利和西弗勒斯這兩個人互相仇視,可想而知這是多麼痛苦的過程了。不僅是哈利十分痛苦,對於西弗勒斯來說也肯定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曆。

看到哈利低垂著頭,十分沮喪的樣子,安妮塔提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要不我……”來教你吧。

但是安妮塔還沒說完,突然眼前一黑,軟軟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哈利抬起頭,他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任何沮喪,反而平靜得近乎冷酷,他原本明亮的綠眼睛此時泛起不祥的血色。

“抓住你了。”哈利紅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安妮塔,他的臉上露出殘忍的得意笑容,“我親愛的女兒。”

哈利起身來到西弗勒斯的桌前,在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上留了幾句話,接著用魔杖指著羽毛筆念道,“Portus. (門托斯。)”羽毛筆微微顫動著,發出了藍光,幾秒鍾後,藍光和震動都消失了。哈利將羊皮紙折了幾下,在最上麵龍飛鳳舞地寫上:“To 湯姆·裏德爾”,接著將剛製成的門鑰匙塞到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