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能讓槐兒知道,要不然,他就真的毀了。”顏夫人抓住顏柏的手,不忘切切地交代。
“知道了,母親。”
顏柏跨出院門,回頭深看了一眼那座華麗的院子。這座院子是整個護國公府最奢華的一棟建築了。可那又怎樣,生活在這棟院子裏的人並沒有因為它的華麗,獲得半點快樂。相反,還被扭曲的仇恨吞噬的體無完膚。
顏柏覺得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的母親很可憐,可他毫無辦法,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母親獲得些許安慰。
顏汐,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好,做了顏之朗和柳清瑤的女兒。他在心裏歎息一聲,暗自下了決定。
“大哥,兄弟們已經埋伏進了各個重要路口,弓箭手也準備好了,都是禁軍中的好手,隻等天黑,便可就位。”顏周正侯在護國公府的前廳,看到顏柏出來,便趕緊報告。
“嗯,叫他們多準備幾把強弩,若不能生擒,格殺勿論。”顏柏早已恢複了剛硬冷血的鐵血將軍形象,眼神銳利,下令時嘴角堅定,沒有半分遲疑。
“是。”顏周深知事關重大,不敢有半點馬虎。
“管家,二公子呢?”顏柏問。
“回稟大公子,據小廝說,二公子去了清心居。”管家不敢抬頭,低聲說。
“混帳,你們怎麼不攔著他。”顏柏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地不停跳動,擾得他心煩意亂。
管家哭喪著一張臉說:“攔了,怎麼沒攔啊!可攔不住啊,二公子搶了侍衛的刀,一路打出去的。”
“沒用的東西”顏柏怒罵了幾聲,也隻能無奈便作罷,他心裏清楚的很,如果顏槐想走,護國公府裏的侍衛哪個攔得住他。
“阿槐平時沒那麼任性的,今天這是怎麼啦?”顏周覺得奇怪,顏槐平時雖然任意妄為,但跟侍衛動武的情況還是從未有過的。
“聽下人們說,清心居新近來了個琴師,彈得一手妙曲,二公子很是喜歡。”管家有些支支唔唔,可見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
“你還知道什麼,別給我藏著掖著的。”顏柏抽出馬鞭“啪”地一聲便甩了管家一鞭子,“二公子要是出了什麼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管家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也不敢呼痛,捂著臉,哭喪著說:“據跟著二公子去過的小順說,清心居新來的那個琴師看著年紀挺輕,彈得曲子好聽極了。隻是蒙著麵紗,看不清長相。不過……”
“不過什麼?”顏柏不耐煩的想拿腳去踢那個該死的管家,幸好被眼明手快的顏周拉住。他是生怕顏柏怒極之下,一腳踹過去,把個瘦骨伶仃的管家踢死。
管家身子抖得篩糠似的,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最後還是咬咬牙,狠下心說:“小順說,說那個琴師的眼睛……眼睛長得跟……跟二小姐一模一樣。”
顏柏的身子一顫,拿眼睛死死地盯著管家,仿佛想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來。
管家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就知道這話不能說。府裏的老人誰不知道,二夫人和二小姐是護國公府裏的禁忌。說不得,說不得的啊!
“一定不能讓槐兒知道,要不然,他就真的毀了。”顏夫人抓住顏柏的手,不忘切切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