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把握,試過才知道。”長安神色恬淡,語氣淡淡的,但裏麵的堅定,任誰都聽得出來。
謝大夫看他們兄弟之間的氣氛不對,馬上打圓場。
“太子殿下,還是讓老朽先去看看越王吧!不過,老朽於解毒一道,實在不是很精通,隻怕有負殿下重望啊!”
“謝大夫請!”長空深看了長安一眼,側了側身體,把他們領進了安置百裏越的內室。
褚風跪坐在床邊,正給百裏越喂水。這些事情原本有東宮的宮女做,但褚風嫌她們做得不好,便自己接手,安普端著碗也侍立於身側。百裏越帶來的人,現在都還安置在驛館,能近身照顧百裏越的也就隻他們兩人。
“謝大夫,你先請!”進了室內,長安對謝裴做了請的手勢,自己則找了張椅子坐下,氣定神閑,仿佛他隻是來湊湊熱鬧,打發時間的。
長空不說話,隻是對謝裴點了點頭,自己則坐到長安身邊的另一把椅子上。
謝裴習慣性地撚了撚自己的胡須,踱到百裏越的床前。褚風望了安普一眼,兩人默默地退開幾步。
謝大夫先翻了翻百裏越的眼瞼,又捏開他的嘴巴看他的舌笞與唇色,麵色凝重,許久之後,他又拿起百裏越的手指仔細察看,然後才搭上他的脈膊。
“脈象虛弱,氣血凝滯,這是中毒太久導致的。可這毒不霸道呀,隻是奇怪的很。此毒名喚一日香,顧名思義,就是中毒者一個晝夜之後才會發作,發作時體內會散發出幽香,然後一點一點蠶食中毒者精氣神,最後讓中毒者精氣衰竭而亡。可你們不是說,越王殿下是中毒之後,馬上昏倒的嗎?”
“是接了那刺客的劍鞘之後不久,就昏倒的。”褚風因為沒有武功,當日便住在了偏院,當時的情形是安普事後給他描繪的,現在聽謝裴問,便答道。
“你們確定是在接了刺客的劍鞘之後,才昏倒的?那之前呢,越王殿下可有不適?”
“沒有。我們殿下身體一直很好,從來沒有生過什麼病。如若不適,他應該能夠很快就感覺出來。”安普很肯定地說。
“那就奇怪了……”謝裴陷入沉思,久久不語。
“對了,當時刺客逃跑的時候,施放了毒煙。那煙霧的毒性劇烈,離得近的兄弟都當場死亡了。殿下離得遠,不知可受影響。”
“有可能。”謝裴的眉頭都快打成一個結了,從百裏越的脈相上,根本看不出這毒的厲害,可是體內就是有一股遊絲似的東西在蠶食他的精血,如若不能盡快拔出,百裏越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謝大夫果然高明,知道此毒名喚一日香。”長空輕啜了一口清茶,悠悠地開口,“一日香是前朝的百媚娘子舒雅雅專為她夫君研製的,她的夫君玉麵郎君謝玉郎長得冠絕天下,無奈生性風流,是個多情郎,到處拈花惹草的。舒雅雅武功不及謝玉郎,又想把謝玉郎綁在自己身邊,便隻能出此下策,製出了這一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