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宣侍寢(1 / 2)

一襲紫蘭雲紋錦緞男裝的黛鳶跪在殿前,她眉目如畫,臉頰緋紅,頗有踟躕之色,她恭恭敬敬的跪地:“皇上,景妃被謠言所擾已是不爭之事!今日皇上與敬王殿下及南宮大人於宮內飛簷走壁已再次將景妃娘娘置於風口浪尖。若是再行...再行召見景妃則會適得其反!”

黛鳶說到這小心地覷了一眼高座上的宇文煥卿複又朗聲道:“所以微臣認為,皇上應該幽禁景妃於芷蘭宮,待到謠言平息再放娘娘出來以還清白。”

宇文煥淵墨眉微挑:“黛鳶姑娘的意思就是讓太後娘娘賜死景妃,讓她在芷蘭宮內安靜等死,對麼?本王日前聽說黛鳶姑娘才情略遜景妃娘娘一籌,莫不是因而心生妒恨?”

黛鳶聽敬王殿下如此說很是局促,其實她如此規勸皇上雖不能說完全無私心,但自己也絕非心胸狹隘之人,她不過是奉皇後之命勸誡皇上罷了!

“微臣絕無此心,微臣......”黛鳶急於辯駁。

宇文煥卿打斷道:“朕,隻問你那假禦旨上為何會是你的筆跡,若說也是薄紗拓下來的,字數頗多,耗時費力,非短時間能夠完成!黛鳶,你是否應該給朕一個解釋?”

黛鳶如受當頭棒喝,她自幼與皇上相識,甘願放下南詔巫族聖女的身份自請入離宮為伴讀,為避男女之嫌,十幾年隻著男裝,現在他卻問自己假禦旨上為何有自己的筆跡?

黛鳶一臉哀戚:“微臣不知,微臣也不想解釋,若皇上懷疑微臣,請皇上賜死微臣便是!”

“臣認為黛鳶大人應該不會參與此事,臣願為黛鳶大人擔保!”南宮澈忽而拱手道,黛鳶自幼和他們處在一塊,她的人品修為,南宮澈還是相信的。

黛鳶對南宮澈報以一臉的感激。

宇文煥卿自然知道不會是黛鳶,他如此說隻是不希望黛鳶再糾纏景妃一事。

顧玉章聯合部分朝臣已將西域商會建了起來,陳稟之尚不知可否把控全局,此時絕不能激怒顧玉章,他女兒自然也要安然無恙。

而黛鳶為侍文女官不是不知此事,卻因一己之私口出妄言叫他怎能不震怒。

宇文煥卿神情倦怠,無可奈何地道:“罷了,此事朕不想再追究,景妃之事,朕自有決斷,你們都退下吧!”

黛鳶眼含清淚,神色哀傷,準備起身離去。

宇文煥卿閉目而語:“黛鳶,你且留下,朕有話與你說!”

黛鳶定定的站在那裏,望著那個傲骨才具、高貴孤清的皇帝——宇文煥卿。

宇文煥卿睜開眼,深邃的眼睛盯著黛鳶,清冷又磁性地道:“朕不曾疑你,想必你也知道方才朕為何那樣問你!朕知道皇後曾許給你妃位,也知你對朕的情誼。但是黛鳶,你的深情朕不回應是因朕心中無你,朕不想騙你亦不想辜負你。”

他見黛鳶淚眼朦朧,但還是定定地說道:“他日你有傾心之人,朕便為你指婚,你若想回南詔國,朕也應允,朕要你知道,朕心已許國,再難許卿!”

此時黛鳶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她複又佯裝堅強道:“微臣知道了,再不會癡心妄想,微臣告退!”黛鳶拱手退出,走到殿門處便掩麵而逃離。

此時,簡嚴將手中的白玉玲瓏茶盞端放在龍案之上,試探地問:“皇上,您何必道破黛鳶姑娘的心事惹她傷心!裝作不知,豈不是更好?”

“朕隻是不想她越陷越深,辜負了大好韶華!”宇文煥卿拿起茶盞輕飲一口,麵無表情道:“簡嚴,你一會兒去芷蘭宮宣旨,宣景妃於明晚,乘彩鸞承恩轎到函恩殿侍寢。”

簡嚴因剛才不在殿內伺候,不知前因後果,進而一臉錯愕地呆愣在那。

宇文煥卿眉目輕挑:“沒聽懂?”

簡嚴回過神來:“奴才聽懂了,隻是皇上登基以來就沒宣過嬪妃來函恩殿侍過寢,奴才以為聽錯了!”

宇文煥卿麵色冷峻,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