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君不知(1 / 2)

宇文煥淵與南宮澈看著哀戚又憂憤的黛鳶,一襲紅妝倉皇而出,兩人麵麵相覷。上一次見黛鳶穿女裝好像還是十三年前,當時她還是巫族的聖女,卻甘願為宇文煥卿入離宮為伴讀。

同樣在離宮長大的宇文煥淵雖然當時情竇未開,但是也明白黛鳶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隻是能走進宇文煥卿心中的那個人往往是另有其人。

宇文煥淵敲了敲手裏的玉清兩儀扇,搖了搖頭:“準是又在皇兄那碰了一鼻子灰!”

宇文煥卿見宇文煥淵和南宮澈閃身進來,趕緊將自己寫得字草草的收了起來,上次他二人在偏殿聽顧沛蕖諷刺自己為登徒子,著實讓自己顏麵盡失。

二人行禮後落座,南宮澈便將禦花園灑掃音氏的近況詳細的說了一遍,無外乎是音氏非月寒盟的核心人物,隻是一個普通做事之人。

南宮澈接過簡嚴遞過來的茶盞,放在幾案上:“皇上,臣最近將我朝建立以來因叛亂等禍事而被抄家,後沒入宮中的世家後裔都查了一遍。”

南宮澈左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對乾朝及大梁建國至今的事亦是知之甚少,所以他翻了數日的宮奴記檔一無所獲。

最後在南宮清的點撥下,開始翻看史鑒閣裏的密檔,隻是密檔裏所記錄之事大多為了隱晦秘聞而殘缺不全,缺文少字。

但他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密檔裏記錄的大姓家族裏隻有乾朝的冷氏和蕭氏兩族。不過蕭氏一族據記載,因戰亂而死傷大半,並無沒入宮中為奴一說。而冷氏一族則在乾朝覆滅後,離開了錦陵,遠避塵世。”

“所以,那音氏所說的世家是不存在的?”宇文煥卿筆酣墨飽間,正用小狼毫在默寫一篇《別賦》。

“臣認為,音氏的證言是可信的。臣還在密檔裏看到了上官一族也是就上官樂文府,但是沒有記載這個當年四大世家之一的望族的去處,感覺像是被抹掉了!”

“上官樂文府?”宇文煥卿眼角凝著一絲困惑。

在他殘存的記憶裏,父皇的宮中確實有一個上官美人,名為思若,也曾居住在芷蘭宮中,可謂是寵冠六宮。

但是一場大火後,此人被杳無音信,不知死活。

而自己的母親卻被誣蔑成了縱火犯,從此他母子二人便被父皇扔進了離宮。

“皇兄,臣弟記得你的宮中有一修儀姓上官!”宇文煥淵警醒的提醒到。

南宮澈對宇文煥淵搖搖頭,一副無濟於事的模樣,顯然他心中另有乾坤:“臣已經查了這個上官修儀,她是天和六年進宮參選的秀女,落選後被送到各個親王郡王的府邸,她便是那一年進的皇上的雍王府。”

宇文煥卿的筆瀟灑而落,心中卻浮出了上官映波的名字,的確她是先帝宇文煥正賞賜的給自己的一名秀女,從此便養在了府中。

她和景月蘭一樣寂靜無名,不爭寵,不諂媚,猶如波瀾不驚的一汪清波。

他很努力回想上官修儀的模樣,竟然是一片模糊,自己似乎也完全忘卻了宮中還有一個複姓上官女子的存在。

南宮澈端起茶盞清淺地押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不過她並非錦陵人士,而是南方一縣郡郡守上官翼的女兒,而且臣查了她家的族譜,與上官樂文府並非同族。”

宇文煥淵見南宮澈處事滴水不漏,細致謹慎,倒是頗為讚賞,搖著手中的玉清兩儀扇,一臉寵溺的看著南宮澈。

南宮澈瞥了一眼宇文煥淵,很是不自在,忙別過頭去。

宇文煥卿輕輕回道:“先試試從毓秀宮的碧桃那入手,查一下,如此憑空猜測,實在是太難找了!”

宇文煥卿停下筆,往案上的紅釉狻猊香爐裏添了幾粒檀香,那雪白的煙氣便從那坐獅的空中嫋嫋而出,淡淡的香氣在殿內彌漫開來,讓人得以安神靜氣。

宇文煥卿複又收拾筆墨,一邊問:“煥淵,芷蘭宮宮人所中的含笑散的解藥,你可尋到了?”

“無藥可醫,至少現在臣弟沒有找到能解此毒的藥!不過有人說鬼市裏有人販賣此解藥,但不知真假!臣弟打算派人去探查一下。這段時間,臣弟抓了幾個幽魅鬼使也沒問出個所以然,連鬼主在哪都沒探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