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陵的繁華從來都是熙熙攘攘地人流,川流不息的車馬,紛繁雜亂地叫賣,與錯落有致,鱗次櫛比的大小商鋪。所以顧沛蕖和南宮澈兜兜轉轉浪費了不少時間。
將將要出了繁華的街市,南宮澈才恍然想到,時過晌午顧沛蕖還沒有進膳。
“娘娘,您是不是餓了?不如屬下擇一清淨雅致的地方讓娘娘用午膳!”
顧沛蕖抿了抿嘴,與其飽餐一頓還不如早些回去來得穩妥:“不必了,上次便有薛馥雅假意拜見,為了不生事端還是早早回去的好!”
“娘娘所言極是!”南宮澈有些失落地點點頭,他忽然瞧見有個老漢在賣烤紅薯,便再次提議道:“娘娘可否願意吃點烤紅薯暫時果腹,冬日裏寒涼不進食對身體無益!”
顧沛蕖早已聞到烤紅薯飄香的焦香味兒,她微微一笑,有幾分狡黠地點點頭。
南宮澈聞言趕緊過去與那老漢買了幾個烤得軟爛的焦香的烤紅薯,隻是著實有些燙手。
他將接過來的紅薯反複在兩手中倒著,顧沛蕖見他一身華服如今卻那與幾個烤紅薯較勁委實有點格格不入。
她走過去,與那老漢說:“老伯伯,可否多給我們幾張幹荷葉啊?買了這麼多著實燙手的!”
“姑娘說多給就多給唄,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兒!”老漢老實巴交地搓搓手,便從小簍子裏又拿出一疊幹荷葉遞給南宮澈。
顧沛蕖明明穿著男裝,卻被老漢說成姑娘,自然不悅的分辨:“老伯伯,您可看清楚了,我是男子不是姑娘!”
“哈哈…哈哈,丫頭你騙騙別人也就算了,老漢我賣了一輩子紅薯,在這街上站攤幾十載,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還分辨不出男女來?你這點小把戲就騙騙那些生瓜蛋子,老漢我打眼一瞧你就是個俊秀的小姑娘!”
老漢笑得爽朗將雙手插在襖服裏取暖,抱著膀子,一臉和藹拿眼瞧著南宮澈對顧沛蕖繼續道:“你這情郎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你二人果真般配!看來他把你看得很重,即便錦陵治安良好也讓你穿了男裝出來才覺得穩妥!可真是郎情妾意啊!”
南宮澈聽到老漢此言,臉上隱隱有了笑意,他見顧沛蕖瑩潤白皙的臉頰一片緋紅很是尷尬。
他上前摸出銀兩交予老漢,眼光含笑,幫她解圍:“老伯說得不錯,這位貴人的確是女子,但是是我們家的小姐,在下隻是奉命保護她而已!”
老漢接過銀錢咂咂嘴,微微一笑:“兩位衣著打扮不俗,一看便是大富大貴之人,富貴人家就喜歡玩這小把戲!”
老漢接過錢,自顧自地在錢袋子裏找零碎的小銀子,又絮絮道:“若不是兩下有情的,公子怎地還如此小心地護著這位小姐呢!小姐,這樣瀟灑俊逸地好兒郎可不要錯過啊!”
南宮澈聽到老漢如此說,不知怎的心裏卻喜滋滋地,臉上也笑意更濃。
而顧沛蕖聽了這老漢的渾話氣不打一處來,隻是自己委實沒有必要和一個賣烤紅薯的老漢起爭執,她緊了緊鬥篷,一臉不自在地登上了馬,調轉馬頭先走了。
南宮澈見她不悅而去,忙對老漢說:“餘下的錢老伯自己留著吧,不必找了!”
轉身便去追顧沛蕖,那老漢見南宮澈爽快更是樂開了花:“下次公子領著小姐出來再到我這來,我請你倆吃免費地烤紅薯!”
南宮澈微微一笑回了句:“好!”
他便策馬揚鞭地去追顧沛蕖。
過了好一會兒,南宮澈才看到那團紫色的身影在前麵,南宮澈勒緊韁繩追了過去,將將追上她,溫言道:“娘娘莫要生氣,切不要與那老漢計較,他粗人說得渾話娘娘何必記在心上!”
顧沛蕖聽木訥地南宮澈再提此事,麵上一冷,勒住韁繩停了下來:“澈公子,本宮有說過在意了那老伯的話麼?要在意也是澈公子在意才對,你切莫忘了宜顏閣的璿姑娘還等著你為她贖身呢!真想不到,皇上居然會欣賞你這樣放浪形骸的酒色之徒!”
南宮澈此時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他急切地解釋道:“娘娘,我與薑璿並非你想想那樣,我也並不是放浪形骸之人!”
顧沛蕖見他如此急切地否認與薑璿的關係,敢情他還是個無擔當的人,對他更無好感:“你是與不是都和本宮無關!隻是希望澈公子莫要辜負那薑璿,雖然她流落風塵,但我覺得她應該是濯而不妖,出淤不染之人,所以我希望你二位有情人終成眷屬!”
南宮澈無奈地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娘娘,那薑璿是我兄長調教得一名影衛安插在了風月場內,意圖監察百官!下官即便是去她那裏也並沒有苟且之事,隻是例行公事,安排任務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