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宮的宣儀殿,宇文煥卿與顧沛蕖雖然分出一絲高低的坐著,但是還是那樣的居高臨下,這讓本來就一肚子怨氣的宇文初雲更加的不忿。
沒有人知道她曾對那個翩翩佳公子——傅靈筠,藏了多少心思,有了多少的期許,而今自己思慕的“傅靈筠”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傾國傾城的“大梁第一絕色”顧沛蕖,這讓宇文初雲十分的懊惱,竟然有種癡心錯付的感覺。
她一踏進宣儀殿就將眼前這個女人在皇兄麵前剝了個體無完膚,從如何相識到如何撒野,她夾帶著自己都說了出來。
可是皇兄宇文煥卿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而那該死的顧沛凡則笑意濃重的打量她。他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稍顯嘲諷的譏笑,隻是宇文初雲一瞪他,他就裝作風淡雲輕地品著茶,一本端正的樣子。
她嬌俏的小臉因為種種情緒有些扭曲更是十分紅潤,終於她指著顧沛蕖幽憤的說道:“你身為嬪妃,擅自出宮這是不可赦的大罪,你還有臉坐在我皇兄身邊!皇兄,你難道不應該把她處死麼?”
顧沛凡這樣一聽騰的一下起身恭聲道:“皇上,臣的姐姐雖然出宮遊玩但是沒有過分之舉,更沒有為皇家招惹麻煩,所以請皇上三思。還有昭陽公主,末將方才救下你,你不是允諾了末將不告刁狀麼?”
宇文初雲嘟著嘴,翻了翻白眼,一副恍若未聞又不耐煩的樣子:“這裏還輪不到你個不入流的小將軍說話!”
顧沛凡見她如此跋扈不講理,正想上前理論,卻見顧沛蕖笑著對他搖搖頭,並示意他坐回去。
顧沛蕖與宇文煥卿相視而笑,她撫了撫自己鬢角的步搖,笑著說:“初雲公主,你方才所說本宮認下了!本宮確實私自出宮,但是公主不亦是私自出宮了麼?本宮若是有罪,公主豈不是也有罪?”
宇文初雲早就料到顧沛蕖會將她一軍,所以倒也臉不紅心不跳的反駁了起來,倒是有理有據得很:“本公主怎和你一樣,你已經嫁作我皇兄為婦,當然要恪守婦道,安心在宮中陪伴、襄助夫君,也好為皇家開枝散葉。而不是跑到一攬群芳那樣的煙花柳巷吃花酒!”
宇文煥卿見自己的妹妹伶牙俐齒,很有幾分顧沛蕖的風姿,不過他此時倒是對開枝散葉的提議頗為讚同。
他對顧沛蕖點點頭,輕聲地說:“初雲說你應為皇家開枝散葉一事,朕深以為然!”
顧沛蕖見他此時還有心情調笑自己,不禁有些嗔怒,她白了一眼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宇文煥卿。
她複又端得沉著冷靜的應對:“公主怎麼知道一攬群芳呢?又怎麼知道本宮去過那裏?莫不是公主也一同前去了?若是本宮理應在宮中陪伴皇上,那麼尚未出閣婚嫁的公主,豈不是更應該謹遵規製待在宮中撫琴織錦,怎可貴人臨賤地,去那玷汙名節與清白的煙花之地?”
宇文初雲被顧沛蕖抓到了錯處,自然心急火燎的張狂反駁,她此時覺得自己勢單力薄便向宇文煥卿求助:“你放肆,你怎麼詆毀本宮清白?皇兄,難道你都不管管她麼?任由她如此汙蔑皇妹?你還到底是不是我皇兄啊?”
“你當然是朕的妹妹,可是景妃亦是朕的愛妃啊!這真讓朕兩相為難!不過初雲你怎可去一攬群芳胡鬧呢?若是母後知道了,想必你恐怕此生除了出嫁便再難出宮了吧?”
宇文煥卿低著眉眼準備說些偏心的話進而維護顧沛蕖,若是不擺明態度,怕是很難應付這個刁蠻任性的妹妹。
宇文初雲聽此,臉色大變:“皇兄,你這是什麼話?你這是幫著景妃在要挾我麼?你怎麼能這個樣子?她可是你的妃子,她出宮胡作非為,難道你都不生氣麼?”
顧沛蕖被她這樣一說倒是紅了臉,她無奈地看著宇文煥卿,滿眼的歉意與乞求,那是對過往的抱歉與愧疚。
宇文煥卿自然明白她此時眼神中透出的意思,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輕輕地說:“苒苒無需如此,好在從此我們便再也不會分離了!”
宇文初雲見二人毫不避諱的坐在高座上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對視著,這讓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雞皮疙瘩,毛孔都害羞地張開了,似乎在向這個重色忘義、色令智昏的嫡親皇兄抗議。
顧沛凡看到宇文初雲被氣得一陣青白的小臉覺得甚是好笑,他強力的忍笑,最終還是禁不住笑出聲了。
初雲見此,很是不忿,她快步走到顧沛凡的麵前,用腳用力的踢打著顧沛凡:“要你笑,本宮要你笑!”
顧沛凡則齜牙咧嘴的躲避著,時不時給宇文初雲丟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