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親王府的朝暉閣內,宇文煥淵難掩心中的喜悅,緊緊的擁著雪靈孌。他將手中的白瓷描木蘭碗中的湯水一勺又一勺地親自喂給雪靈孌,他飽含深情與愛意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她有一絲圓潤的肚子。
他知道那是二人孕育的一個小生命,是他這個世上又多出的一份牽掛。
忽而,雪靈孌推開宇文煥淵的手撐著身子起來問:“煥淵,我被關在宮裏的這些日子,我師兄可還好麼?”
宇文煥淵轉過身將碗盞放在一旁的幾案上,稍顯無奈地說:“他挺好的,本打算同我一起去救你,但是你也知道他的性子,遊蕩散漫慣了,在錦陵呆不上許久的!”
雪靈孌自然知道淩霄的性子,不禁有些戲謔地問:“他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我麼?”
宇文煥淵見她有幾分生氣的小模樣很是歡心,他將她攏在懷裏吻了吻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他不是不擔心你,是太過放心我!他信得過我,知道我一定會將你救出來的!”
雪靈孌慵懶的靠在他的懷裏,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一臉的幸福甜笑。
忽而她有幾分擔憂地問:“你這兩日都沒有去上朝,皇上會不會因此而怪罪你呢?還有我這樣待在敬王府內,皇上會不會再來抓我?”
“靈孌,就像你昨日與我所說,皇兄對你頗為禮遇。其實他這樣做不僅僅因為你懷了我的孩子,還因為他本就同情你我。隻不過他是皇帝,要維護皇家的顏麵與禮法,所以才不同意給你我二人賜婚,不允許我明媒正娶你!”
宇文煥淵一邊為自己的皇兄解釋,一邊撥弄著雪靈孌秀麗的長發,他溫柔的撚著她的發絲,複又解釋:“所以,既然你逃出來了,皇兄是不會再來抓你的!一來他不想因你而與我生出嫌隙,二來他心中亦想著成全你我!”
雪靈孌挑著眉眼切切地問:“聽你這麼說,你皇兄也不會怪罪顧沛蕖李代桃僵,私放我出宮了?”
宇文煥淵點點頭,不置可否地說:“應該不會,況且皇兄深愛於她,試問又有哪個男人會責罰自己心愛的女子呢?”
雪靈孌安心地出了一口氣,嘴角隱隱有了一絲淺笑。
這落在宇文煥淵的眼中亦是無限歡喜,他試探地問:“你是不是原諒顧沛蕖了?而且這兩日你一直在擔心她的安危?”
雪靈孌低著眉眼絞著手指卻恨恨地說:“沒有啊!我怎麼可能去擔心她,隻不過是她沒有受到懲罰我感到很遺憾罷了,若是皇上能好好處置她一番,我想我會更開心些!”
“口是心非!”
宇文煥淵微微含笑,擠出一句不鹹不淡卻十分通透的話。
不多時,隻見彩音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進來便回話:“王爺,夫人,芷蘭宮中的倚畫來了,說是求見王爺!”
宇文煥淵輕輕扶起雪靈孌將她安置在軟枕上,自己則起了身攏了攏袍服走了下來,切切地詢問:“她怎麼來了?她可說因何事求見於本王?”
彩音沉吟片刻,無力的搖搖頭:“她沒說,隻是女婢瞧著她很是焦急,好像出了什麼不好的事一般!”
雪靈孌一聽,不禁有些心驚,昨日她便得知顧沛蕖用她的心腹倚畫與宇文煥淵傳遞消息以營救自己,而今倚畫再次前來,想必是顧沛蕖在宮中出了什麼事!
她急急地起了身預備與宇文煥淵一同去看看狀況,卻見宇文煥淵切切地走了過來,將她按回了床上:“靈孌,若是出了事情也由我來處理!你而今懷有身孕,你又有心悸之症,你切不可過於憂心!靈孌你安心在床榻上躺著,我去去就來。”
言閉,他將錦被為雪靈孌蓋好,安慰著有些驚慌的她。
宇文煥淵明白雪靈孌自從逃出來後就一直在擔心顧沛蕖,隻是她不願意宣之於口,她一直在回避顧沛蕖是她親姐姐的事實,但是卻無法回避血親之間的牽念,她還是擔心顧沛蕖的。
而今倚畫匆匆趕來,自然是顧沛蕖出了意外,所以他不能再讓雪靈孌心焦,他回頭看了一眼她便與彩音走了出去。
不多時,敬王府的大殿內,宇文煥淵不僅看到了一臉幽憤的倚畫,還有稍顯木訥的南宮澈,甚至有局促不安的燕鋒。
宇文煥淵無奈的看著似乎在置氣的三個人,他徑直向倚畫走了過去。
南宮澈與燕鋒則有些奇怪地盯著舉止異常的宇文煥淵,他不與南宮澈言語反而奔著顧沛蕖的侍女倚畫而去。
宇文煥淵一把扯過倚畫,輕聲的詢問:“可是娘娘她出了什麼事?”
倚畫眼含清淚無比心焦地點點頭:“自從救出雪姑娘以後,我們娘娘就沒回芷蘭宮,皇上還下令不準我們踏出宮門一步,我們已經兩日沒見到娘娘了!奴婢覺得皇上一定是將錯就錯,故意將我們娘娘關在了地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