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峰回路轉(1 / 3)

畫卷中灼灼桃林掩映著白衣淺淺,遠處青色的寒山用彩極盡華麗,倒是真應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顧沛蕖欣賞著宇文煥卿親手所畫的那畫卷,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

麵對鄭雪如與薑懷蕊的不依不饒,侍書的證詞變得單薄無力,但是麵對這樣的境遇顧沛蕖並不焦急。

她繼而氣定神閑地說:“皇後娘娘說得沒錯,當年臣妾隨母親去前線侍奉受傷的父親,確實在漁陽城外小住。在賞桃林景色的時候有流匪亂入欲擄走臣妾,恰巧得一銀甲白袍身騎白馬的將軍相救,臣妾才幸免於難!”

邊說間,她曳著長裙緩緩走到畫卷前,從衣袖中拿出一攏白色的絹帕仔細將那久掛在映雪閣中的畫卷輕輕地擦拭了一番,將浮塵輕輕撣落,用修長的手指撫過那自己所繪得那個銀色的身影。

她眼中滿是回憶的甜蜜:“而那將軍在見到臣妾後便對臣妾一見傾心,而臣妾也確實在軍營中尋他不見,當時臣妾真的覺得甚是遺憾,所以在回錦陵後臣妾對他亦是念念不忘,所以才時時作畫消遣心中思念!”

鄭雪如見顧沛蕖三言兩語就承認自己確實和一位將軍有前塵過往,還將言語說得如此明白直接,不禁有絲絲受寵若驚之感。

她眼中含笑掃了一眼殿中一眾瞠目結舌的人,又淩厲切切地問:“宸妹妹,這麼說你承認你心中除了皇上還有他人?而且還與此人在進宮前私相授受了?”

“非也,臣妾隻承認心中唯有皇上一人而已,因為這將軍又不是旁人,便是當年剛剛被封為雍親王的皇上啊!”

言閉,她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副畫卷之上,那裏白衣飄飄,衣袂盈盈在桃林中的女子依舊傾城獨立。

鄭雪如一聽不禁笑出了聲,指著顧沛蕖對眾人說:“都到此時了,你竟敢還拿皇上出來搪塞麼?宸妃,你難道就這麼不要臉麼?太後娘娘,這樣的人怎能忝居皇貴妃高位?”

顧沛蕖懶得聽她的放浪之言,她輕柔靈巧地走到鄭雪如的麵前:“皇後竟然這麼著急的為臣妾蓋棺定論麼?難道你都不想再聽聽臣妾與皇上在你未入雍王府之前的事情麼?”

鄭雪如見顧沛蕖故意挑釁自己,恨恨地握著修長的指甲,硬生生地刺痛了自己:“你休要胡言亂語,本宮隨時可以廢了你!”

顧沛蕖微微含笑,輕輕地咳了咳,麵不改色地駁斥她:“本宮是皇上親封的皇貴妃,已經昭告四海,名正言順,豈是你個亂臣賊子家走出的皇後說廢就能廢的?皇後方才說臣妾忝居皇貴妃高位,在臣妾眼中,抑或著在天下眼中你才是我大梁最恬不知恥的皇後才對!”

鄭雪如被顧沛蕖氣得牙根直癢癢,她的身體抖得像篩糠一般,斷斷續續地說:“太後…你瞧瞧宸妃乖張的樣子?”

戚媚被二人的針鋒相對擾的腦仁疼,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聲嚴厲色地說:“宸妃,你快將話說清楚,怎麼那將軍會是皇上?不要胡言亂語,若是你進宮前真與他人暗通款曲,哀家說什麼也不會饒了你!”

顧沛蕖俯身微微施了一禮,走到另一副畫卷前沉吟片刻解釋道:“臣妾所說都是真的,這幅畫是皇上親手畫的,畫中的桃林便是漁陽那桃林,畫中的白衣女子便是當年的臣妾,這幅畫的落款字體和繪畫手法都是皇上的,太後若是不信大可以將皇上找來言說此事啊!”

鄭雪如和德妃章齡妤是識得宇文煥卿的字的,鄭雪如聽了以後緊著走了過來,一並拉起了章齡妤,隻見那蒼勁有力的筆跡確實是宇文煥卿的。

德妃瞟了一眼鄭雪如回話道:“太後娘娘,這畫確實是皇上親筆,那渾厚蒼勁的筆跡,臣妾識得!”

言閉,她便曳著長裙坐了回去,臉上不見多餘表情。

顧沛蕖走到鄭雪如身側,輕蔑地瞟了一眼她,而後便甚是玩味地將更為有力剖白自己的證據說了出來:“還有這畫便是上元節的夜裏,皇上差簡頌送到臣妾母家顧王府的,一並送去的還有桃花燈,這桃花燈就是皇上送給臣妾賞當年情意!太後亦可將簡頌傳來,問一問此事的真假!另外,當年隨臣妾與臣妾母親去漁陽的還有一女婢,名為鳳歌,她亦是在漁陽見過皇上的,太後都可以一一傳進宮進行詢問,方知臣妾所說不假!”

戚媚一聽顧沛蕖一下子擺出這麼多的證人,若是驚動顧王府的人而後查實顧沛蕖是被冤枉的,豈不是丟了皇家的體麵。

易安突然附到太後的耳邊提點道:“太後娘娘,皇上今兒一早就出宮了,說是去了禦信軍大營,而後皇後便領著這綠蔻前來告狀,奴婢剛開始也覺得那婢女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可是現在看來宸妃所說似乎也在理,隻是無論如何不能驚動顧王府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