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想對策(1 / 3)

氤氳著淡淡薄霧清香的綺宵殿,琴聲嫋嫋,閑情款款,顧沛蕖攏著一襲淡淺水藍色銀紋繡百蝶玫瑰花的紗衣,撐著寬大的袖子,她腰身緊收,下麵是一襲淡紫色繡白玉蘭的長裙。

兩支玉簪子綰起一鬆散的墮馬髻,餘發披垂,她耳朵掛著一對兒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地簪著一具白玉蘭玉質釵環在墮馬髻上,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

纖纖玉指撥動間,那流暢動人的琴音就宣泄在了綺宵殿內,嫻靜而婉揚。

她抬起覷了一眼憑借記憶在複原棋局的宇文煥卿,嘴角勾出一抹弧線,忽而又將朱唇抿起,終是將一曲撫奏而畢。

一襲月色常服外罩月白銀龍紋影紗衣的宇文煥卿回過頭,笑著問:“不再彈了麼?”

顧沛蕖攏了攏手,搖搖頭,戲謔地說:“皇上慣得會享受,臣妾是一曲接一曲的,也沒見皇上彈一曲給臣妾聽!”

宇文煥卿見她嗔怪自己,知道不過是尋常的撒嬌,他笑而不言,拿起一枚白玉棋子放在了應該在的位置。

言閉她起了身,將相思叩抱到了一旁靠軒窗的琴幾上,曳著仗許來長的裙擺款款而行,落座在了宇文煥卿的對麵。

看著那若經緯密布的黑白棋子,在宇文煥卿的手中如行雲流水一般赫然現了出來,她不禁有些歎謂:“皇上果真記得住這些?臣妾昨晚兒上,真的這麼下的?”

“怎麼?害怕朕耍賴不成?讓你再多的棋子,你也難贏朕!”

宇文煥卿淡然一笑,將棋盒中的黑子又再次複盤,一丁點的遲疑都沒有。

顧沛蕖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模樣,自然知道他的聰明之處,想到這她瀲灩一笑:“皇上連這些都記得住,怎麼偏偏臣妾問鍾玉別公主的樣貌,皇上就說沒記住呢?”

顧沛蕖從來不是拈酸吃醋的人,不過最近倒是越發的愛使小性子了,為了不讓她吃味,宇文煥卿故意沒有言說那鍾玉別的品貌,免得她胡思亂想。

可是她還是這樣不依不饒,原來在愛戀麵前,顧沛蕖也有這大愚若智的時候。

他挑著眉眼,細細的品察顧沛蕖臉上的那細枝末微的變化,嘴上卻不留情麵將話說得香豔:“怎麼?你真的希望朕記住她的模樣?既然是這樣,不如朕和你說說她的樣貌?總體說來她不及你美,但是別有一番風情萬種,那是異域女子獨有的味道,很特別,很迷人!”

顧沛蕖端得穩重,心中卻早已將眼前的這個登徒子罵了一遍,她微微沉吟片刻,平靜地問:“皇上看中她了?”

宇文煥卿見她還端得平靜,嘴角現出一絲得意的淺笑,繼續不動聲色地說:“嗯,看中了!苒苒,覺得朕應該給她個什麼位份呢?”

顧沛蕖見宇文煥卿言之鑿鑿地說看中了鍾玉別,登時覺得自己心中藏著的怨氣直衝頭頂,嘴上也不留情麵:“皇上是天下之主,後宮之事還用和臣妾商議麼?不如也給她皇貴妃的位份吧,臣妾呢,還是做景妃!若是皇上覺得臣妾在宮裏礙眼,大可將臣妾送到皇家寺院去做姑子!”

說完,她便氣鼓鼓地起了身,臨走一揮手將宇文煥卿複原的棋子再次撥亂了,而後便要離去。

宇文煥卿見她如此行為,臉上一沉:“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朕就是太嬌慣你了,所以你才敢這樣對朕!”

顧沛蕖見他聲嚴厲色,繃不住的掉下淚來,硬撐著說:“皇上若是想罰就罰,何必惺惺作態呢?”

宇文煥卿本是逗她玩,不成想她是認真的,居然氣出了眼淚。

他一下子竟然有些心慌,他一把將要走的顧沛蕖拉進了懷裏,嬉皮笑臉地說:“苒苒生氣了?朕是逗你玩的,那玉別公主黑得像炭一樣,朕怎麼會喜歡呢?再者說,朕喜歡的從來都不是皮囊,而是能與朕心靈相通的苒苒啊!”

顧沛蕖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潸然而落,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惹得宇文煥卿十分心疼。

宇文煥卿見她哭成這個樣子,隱隱覺得事情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麼簡單:“苒苒,你怎麼了?你從來不是這樣脆弱的人啊,曾經宮裏女人那麼多,也沒見你吃醋成這個樣子啊!”

他小心的哄著,終於平複了她的心情,為她拭去眼淚輕聲的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竟然哭得這麼傷心?若是因為朕,你大可不必這個樣子!朕的心裏隻能容納一個你,是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