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暗影府的青雲台從沒有像今日這般熱鬧過,迎來送往的皆是站在權力塔尖上的人物兒。
看著皇帝與顧沛蕖離去的馬車,南宮清長舒了一口氣,他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落風,眼中多了幾分審視戲謔地問:“落風,你何時竟然如此懼內了?居然為了自己的妻子眼巴巴地給皇上送信兒!”
落風趕緊單膝跪地請罪,眼底竟是平靜之色:“屬下愧對公子,請公子責罰,隻是星辰舊疾複發又執意要與皇上報顧沛蕖私自出宮一事,屬下覺得而今這局勢已經與從前大不相同了,所以便稟報了此事。隻是不成想皇上居然會到南宮暗影府來接娘娘!”
南宮清看著那馬車四角的銅鈴隨風搖擺,卻聽不見了鈴聲,便無奈地說:“起來吧!皇上是關心則亂,因為寵著娘娘所以才沒有責怪我等,否則又是一次軒然大波啊!”
而南宮澈則目光灼熱地看著遠遠而去的那輛馬車,心中難以言說的感覺,隻得哀怨地歎了口氣……
馬車內,顧沛蕖小鳥依人地靠在宇文煥卿的懷裏,絮絮叨叨地將自己從葉重樓那打探來的消息一一說了,最後又將顧玉章的請求又言說了一遍。
宇文煥卿則不見多餘表情,隻是眼含笑意地看著顧沛蕖,撥弄著她發髻上的釵環流蘇。
顧沛蕖說完,起身向宇文煥卿討要對策,卻見他麵不改色地住著頭閉目養神,她不禁嬌嗔地問:“皇上,你到底有沒有聽臣妾的話啊?”
他閉目不言,隻是自說自話:“有聽,那苒苒有沒有曉得幾個成語的意思呢?”
顧沛蕖被問地一愣臉上很有幾分蒙昧之色:“什麼成語啊?皇上說來聽聽!這和成語有什麼關係啊?”
宇文煥卿一睜眼,清冷地看著顧沛蕖:“當然有關係,這幾個成語分別是恃寵而驕,有恃無恐,驕橫跋扈!”
聽到這三個成語顧沛蕖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怪自己私做主張由水路出了宮,還去了南宮暗影府:“皇上直接問臣妾指桑罵槐什麼意思不就得了,何必拐著彎的編排臣妾呢?”
看著她一副無可奈何的小模樣,宇文煥卿眼中多了幾分心疼與慍色:“哦?編排你?朕是看在我們孩子的麵子上沒有責怪你,而今說你兩句都不行了?你知道你這樣跑出來朕有多擔心麼?”
顧沛蕖自知理虧,所以趕緊低頭認錯,笑嘻嘻地撒嬌:“臣妾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宇文煥卿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樣說,但是並不買賬,他低著眉眼言語愈發的清冷:“你每次都是認錯極快,態度良好,言之鑿鑿地說再也不敢了。可是顧沛蕖,這世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兒麼?”
顧沛蕖見他依舊生氣,便像一隻小貓一樣小心翼翼地蹭到了他的懷裏,環著她的脖子嬌俏著說:“當然有了,而且即便臣妾此次這樣行事,皇上也沒有吃什麼虧啊!反而因為臣妾的當機立斷得到了這麼多的消息不是!”
顧沛蕖能屈能伸的特質用得愈發的得心應手,宇文煥卿委實拿她沒辦法,況且他得知雪靈孌生產有極大地風險,所以是愈發擔心顧沛蕖,雖然她身體康健,但是她們是姐妹,若是都在母體內帶出了病症,那豈不是更為凶險?
所以,他在心底暗暗下了決心,即便藥王穀的穀主是根沒有腳的柱子,他就算是抬也要把她抬進錦陵來。
想到這,他又不忍心惹她不悅,便再次三令五申:“你…,哎,算了,而今朕不想多與你計較,從今兒起你老老實實的在宮中呆著,安安心心地養胎,若是朕的皇兒有一點閃失朕就唯你是問!”
顧沛蕖聽到宇文煥卿寬待了她,頭點地若小雞啄米一般,宇文煥卿倒是無奈搖搖頭將她攬近懷裏讓她靠得舒服些。
“皇上,臣妾好奇怪,你是怎麼知道臣妾來了南宮暗影府的?”
顧沛蕖畫著手指在他的常服上畫著圈圈,看著雪緞細密的紋理,心中暗歎宇文煥卿著白衣似天上的神仙一般,瀟灑俊逸得不似凡人。
宇文煥卿寵溺的捋著她的頭發,聞著淡淡的茉莉花頭油的香氣嘴角攏著得意:“朕的眼線遍布錦陵,遍布驪江岸,若是無禁衛軍守護,暗衛護著,朕怎麼能安心讓你住在芷蘭宮中呢!”
顧沛蕖猛地抬頭,詫異的問:“這麼說從很早的時候就有人看著臣妾了?”
“不然呢?朕眼睜睜地任由你鬧騰?”
說完,他又將顧沛蕖按在了自己的懷裏,小聲地哄著:“朕多愛你,你又不是不知,所以不把你看緊點,你再走了,朕怎麼辦?以前就是看得不緊所以才差點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