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托終身(1 / 3)

一方草席之上,徐惠儀形容枯槁,她摘去簪珥珠飾,散開頭發,脫去華貴服飾換著素服,下跪於仁壽宮向戚媚求恕。

徐惠儀萬萬沒有想到因為與黛鳶不謀而合的想除去顧沛蕖,竟然會牽連宇文初雲,而且會引起如此軒然大波。

她自知黛鳶已經招了,而太後戚媚與皇帝宇文煥卿並沒有傳召她,更沒有審問她,這讓她很惶恐不安。她不怕宇文煥卿降罪於她,她隻是怕這件事會牽連宇文煥朗,讓兄弟二人失和。

徐惠儀一早便想好了應對之詞,是決然不會說出宇文煥朗來的。

隻是此時,戚媚就任由她跪在門外,並不準備召見她。

忽而,易安步履匆匆地從外邊回來,瞥了一眼長跪不起的徐惠儀,眼中有絲絲詫『色』,但不做停留快步的進了仁壽宮。

“怎麼樣了?前朝還在鬧這件事兒麼?”

戚媚正在篦頭發,見易安進來忙起身詢問,卻見宇文初雲急吼吼地站起身來,切切地問:“那群言官有沒有為難皇兄?”

易安抿著嘴心中盤桓如何回稟,但是還是誠實地點著頭,宇文初雲見此頹然地坐在了一旁的床榻上。

“公主別著急,那些個言官禦史並沒有言及公主,隻是他們揪著宸娘娘不放,聽說就連顧玉章都請表將宸皇貴妃下嫁烏不同。所以,此時他們威『逼』皇上的正是此事!”

易安說完向上覷了一眼,眼中隱隱有些不安,隻見戚媚和宇文初雲都頗為驚詫,而初雲公主則更為慌『亂』地看著戚媚,她抓住戚媚的手輕聲懇求:“母後,您救救皇嫂,她不能去南詔啊!她是寧死也不會受這份屈辱的!”

不待戚媚安慰初雲,隻見易安不懷好意的繼續陳詞:“太後娘娘,眼下徐太妃還跪在外邊,皇上並沒有下旨處置她,而今她脫簪待罪於宮門處到底不妥當,不如讓她起來回去等罰吧!”

戚媚聽到這,氣不打一處來,她豁然起了身,手有些顫抖地指著門外——那徐惠儀所跪得地方:“讓她跪在那!要不是她與黛鳶從中作梗,怎會生出這樣的事情來?枉我這些年待她親厚,她居然算計起雲兒和卿兒來了!這宮裏誰不知道皇上把宸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她偏偏去害顧沛蕖,這不是存心和我兒過不去麼?”

“奴婢有句話一直想說,怕太後娘娘說我多事,而今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依奴婢看,此事徐惠儀看重的就是這一點。皇上登基多年,至今無有子嗣,這已經為朝臣所詬病了。外臣不知宮內事,自然是眾說紛紜。但是太後與奴婢都太了解咱們皇上的『性』子了,若不是他中意的女子,別說讓他寵幸了,就是讓他多瞧人家一眼他也是不肯的,他是『性』子清冷慣的了!”

易安越說越氣憤,臉上顯出殷殷紅暈,而這也適時地撩撥起戚媚最深處的擔憂,她的玉眉鎖得更緊了一重。

易安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依奴婢看,徐太妃就是瞅準了這一點,想除去宸妃!而今,宸妃要麼遠走,要麼自裁,總之是不能與皇上相守了。這樣一來,皇上傷情難過,自然短時間內不會納選新人,這子嗣更是無有著落。長此以往,太後娘娘您說這受益的是誰呢?娘娘不要忘了,成祖皇帝在時可是更加寵愛逸郡王……這帝位才是權力博弈的中心啊!”

驀然間,戚媚的眼神正對著易安的眼神,二人四目相對間,戚媚似乎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她緊緊地用手攥著被子感覺自己的指尖尖銳的指甲刺破了錦被那層薄錦。

宇文初雲惶恐不安地盯著母後戚媚那張有些許滄桑的臉龐,眼中滿是不安輕聲地勸慰:“母後,您是看著五哥哥長大的,他什麼『性』子,您也清楚啊!這事情,您可不要遷怒於他呀!”

戚媚見初雲為宇文煥朗求情,心中很是不滿。

她狠狠地剜了初雲一眼:“就你是個實心眼的孩子,別人把你賣了,你還要幫人家數銀子呢?”

她不在理會宇文初雲轉頭對易安說:“她既然願意跪就讓她跪著好了,眼下哀家更擔心的是卿兒,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易安沉『吟』片刻,淺笑頷首,隻是嘴角的那抹笑很有幾分得意……

近晌午,宇文煥卿才從前朝退了下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從崇明殿的高座走到宣儀殿的。

換下一席常服的他呆呆地坐在高座上,任由宇文煥淵和南宮清、南宮澈三人站在那沉默不語。

他忘了給他們賜座,更忘了向他們尋求辦法,他滿腦子都是顧沛蕖那雙含情凝涕的眼睛,滿腦子都是若是自己失去她該怎麼辦?

不多時,簡嚴慌慌張張地從外邊走了進來,低聲探問:“皇上,皇上,芷蘭宮的倚畫來了,說是娘娘請您的旨意:讓她與敬王殿下和澈公子、清公子一見,娘娘她有事要托請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