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祁文州還是放過了這些祝家人,並安撫了情緒。
祝臨走在街上時,渾渾噩噩的,當停下腳步時,正站在萬峰茶樓的門口。
他索性抬起腳走了進去,下午這會兒,茶樓裏正熱鬧著,三三兩兩的聚集著一些茶客,邊喝著茶邊聊天。
祝臨尋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喚來小二要了壺茶便沒再說話了。
這幾日他一直沒休息過,每到夜晚,總是徹夜難眠,睜著眼睛枯坐到天明,此時的他眼底黑沉,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他雙眼無神的望著窗外來來回回走動的人,耳朵卻始終聽著茶樓裏一些人的對話。
“哎,想必左史的事兒你們都聽說了吧!他可是叛國賊呢!堂堂左史大人,居然在私底下勾結敵國人,幸好陛下發現的早,要不然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一群人在背後嘀嘀咕咕。
有人聽了此話,不禁唏噓著。
祝臨抿唇不語。
隻聽身後幾人又說,“聽宮裏的人說,他爹被關入天牢後,他兒子進宮求見陛下,硬是跪了一夜,後來宮裏的人把他拖回家去了,還下令不許他再進宮談此事……”
“可左使大人一直兢兢業業,我還聽說他祖上曾跟過先帝一起打仗,這左使也一直恪盡職守,對百姓那也是沒話說啊!”有人質疑道。
“那陛下都下旨把人抓了,還能有什麼冤情不成啊!通敵叛國就該死!”幾人跟著起哄拍著桌子大聲說道。
祝臨目光沉了下去,食指和大拇指捏著茶杯的邊緣,指節有些發白。
“向來根深蒂固的祝家,如今被陛下連根拔起了,就他祝臨一個,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了……”
這些私底下議論紛紛的人都是些愛在背後閑話的人,祝臨再不想理會,鬆開茶杯,撣了撣衣袍上虛無的灰塵,似乎也想將那不快也撣去,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錠銀子,用了些力氣,丟在桌子上發出了點聲音。
他昂頭走出去,麵上不顯任何神色。
身後是小二收拾東西的聲音。
祝臨想,是否是這世道太過炎涼,連好人被冤枉也無法沉冤得雪……
他走到一處偏僻的小巷,被人一把拉了進去。
祝臨站定時,已經在一間屋子裏了,看著那背影,好像有些熟悉,可又說不出是誰。
“小子,你爹不在了,日後你便受我管教,到了我這兒你就必須得聽我的!”黑衣人背對著祝臨說道。
“您是?”祝臨問道。
“我是你爹的至交,陸誌鴻。”黑衣人轉過身來看著祝臨,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同鷹隼一般銳利。
“陸叔叔,是你!”祝臨想起這人是曾多次在祝府與父親交流的那個人。
“小子,你記住了!懦弱是一個廢物才有的,而你應該打起精神來,你爹的事情我會幫你,可若是你再這樣下去,別怪你陸叔叔無情!”陸誌鴻嚴肅的說道。
祝臨點點頭,可是他目前一點頭緒也沒有,好像父親的死剝奪了他的神智。
“從今天起,你便是我陸誌鴻的義子!我會教你武功,可你要記住,學會忍,學會狠,學會克製自己的情緒,隻有你的情緒收斂住了,才可以冷靜的去看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