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宣樊在這裏站的頗為不自在,除了祁文州那失望以及憤怒的目光外,其餘大臣有的抱著看好戲的態度,有的則是偷偷打量。
他無話可說,神色淡淡中還有一絲不明的情緒,紙終究包不住火。
“三皇子聯合胡仙國奪取太子之位,實在叫寡人失望,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寡人絕不會包庇!自今日起,逐三皇子祁宣樊出宮,並且貶為庶民,再不得入京城半步!”說完祁文州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祁宣樊麻木的被兩個侍衛帶出了朝陽殿,祁文州也沒什麼心情上朝了,他麵露疲倦,一揮衣袖,沈丘細著嗓子宣布退朝後小跑到龍椅旁邊去扶祁文州。
祁文州被扶著站了起來,身形晃了晃,沈丘緊張的扶好他,低聲問:“陛下,您還好嗎?”
祁文州穩住身子後,嗓音有些沙啞的開口,“沒事,走吧。”
底下的大臣們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出了朝陽殿後,就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議論著。
“陛下最近身體每況愈下,今日三皇子又把陛下氣成這樣,陛下怕是……”這個大臣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是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看來這日後太子之位是穩固了,可千萬別再站錯了陣營啊!”另一位大臣意有所指的說道,之後還看了看從後麵走出來的胡洪恩。
誰都知道胡右使十分看好三皇子,可三皇子卻做出這樣的事來,難免叫人唏噓。
胡洪恩臉色差極,大步離開,不願再聽這些人的議論。
太子宮殿內,趙嫣聽說祁宣樊被貶為庶民,還逐出了宮,手中的抹布掉進水裏,她也顧不得撈起來,疾步往太子書房趕去。
她心中已經暗下決定,沒有思考和猶豫。
找到祁長尋後,她氣息尚不平穩,但想說的話卻很清晰的說了出來:“殿下,我家中出了事,能否請您放我出宮,日後我恐怕也不能留在您身邊伺候了……”
祁長尋見她急切的模樣,也不問她什麼原因,她本也不該留在宮裏,遲早都會放她走的,隻是早晚的問題,今日她提出來了,他也就答應下,“你去吧,我看你這樣子,怕是碰到了困難,我這裏有些錢,你拿去,日後也不必還,出宮去過你從前的日子吧!”
趙嫣踟躕了一會兒,接到手裏的是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她忽然感動了一下,這是除了祁宣樊以外第二個對她這麼溫暖的人。
告別後,趙嫣心係祁宣樊,於是就出了宮,在宮外附近找了個茶攤坐著等人出來。
很快,她便看見宮門打開,祁宣樊身穿著普通的布衣走出來,身上背著一個包袱,身後沒有一個人,隻他自己走了出來。
趙嫣站在茶攤外,等他走過來。
“殿下……”
祁宣樊感到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後,又將目光移開,“別這麼叫我,以後我什麼也不是了,這京都裏的事都與我無關了!”
趙嫣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漠然和解脫,“殿,宣樊,日後還有嫣兒陪著你!”她的語氣透露著幾分急切。
祁宣樊清冷的眸子掃了她一眼,不帶任何情緒,薄唇微啟,“不需要,你該去哪裏就去哪裏,別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