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二三裏,煙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
善卷山北西去五裏有個梁家莊。梁家莊有一戶尋常人家,正是梁山伯家。
當三月春光明媚的時候,屋前樹木,綠意盎然,柔風拂過,院子裏的雞鴨嘰嘰喳喳在地上尋覓蟲兒。幾根老舊竹竿上晾曬著衣物,一旁栽種著各種花草,在陽光照耀下花香沁人。
這時,正有一個滿身儒氣的少年,約莫十七八歲,手裏拿著書本饒有興致的在茅廁中閱讀,仿佛看見那書中的內容,便是擁有了快樂。
看了山伯好半天沒出來,書童四九眼睛一亮衝著屋裏喊去一聲:“報告安人,山伯相公他又在茅廁裏攻書了,他又沒有用心練武!”
被外頭的聲音吵到,茅廁裏少年才束好腰帶,又慌又快走出來,不悅罵道:“你個死四九,我……”梁山伯被四九氣壞了,這個四九經常向梁山伯的母親打小報告。
“誰叫你不聽老安人話,不好好練武偏要讀什麼聖賢書。”四九賊眼一亮,幸災樂禍道。
“山伯,你又躲茅廁看書,要是因為看書把武功給荒廢了,我饒不了你!”梁山伯母親王林芳拿著一把刀從草屋裏跑出來,嚴厲喝道。
“娘,到底四九才是你兒子吧?你這樣老讓他盯著我,他恃寵而驕了。”梁山伯跑到了衣竿後,躲著母親的刀和唇槍舌劍,憤憤道。
院子裏幾隻雞,聽見王林芳獅子吼,嚇得雞飛狗跳,咯咯叫個沒停。
老夫人收的一個義女,王安雲此時正從外麵趕集回來,手裏挎了籃子,見到梁山伯,喜道:“山伯哥哥,我買了魚兒給你補身子!”
“雲兒小姐,四九也要吃。”瞧得安雲歸來,四九跑上去,翻了翻籃子裏的東西,被她推開。
“不給你吃,成天欺負山伯哥哥!”安雲俏臉微微一怒,說道。
“死丫頭,你心裏隻有你的山伯哥哥麼,我這個母親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了是不是?”似有怨氣,王林芳手裏菜刀往著門上一砍,嚇了其餘幾個人一跳,雞更是再次咯咯叫起來。
……
“娘,我去山裏采藥了。”對著在院中練功的王林芳一道,梁山伯背後一個藥簍,一雙破鞋,衣服上全是補丁,卻看上去笑逐顏開。
“安人,四九定當不負您囑咐,給您盯著山伯相公,好不讓他違背您的意願偷讀書。”
四九像個監工,跟在山伯後麵,被山伯鄙夷了一番。
“山伯哥哥,我也去。”安雲打扮得像隻白蝴蝶,小跑跟上去。看著這個被山伯得了魔症的義女,王林芳重重搖頭道:“死丫頭片子,如今長大了,眼裏就隻有山伯哥哥,你多久沒給老娘推背鬆骨了?小心我賣了你!你這重色輕娘的……”
“雲兒妹,采個藥,打扮成這樣,山裏惡人常有出沒小心被拿去做壓寨夫人。”四九看著安雲,眼中滿是喜愛。
“去,我不是你.妹不許你叫我雲兒,這是山伯哥哥對我的專屬稱謂。”對著四九翻了翻白眼,雲兒嫌棄道。
“雲兒,我讓你帶的書本,你可帶來了?”梁山伯挑釁的看了四九一眼,對著雲兒問道。
“沒想到你又利用雲兒,真是防不勝防,不過我得告訴安人,讓她處理你!”四九先是一怒,頓了頓又是一笑。
“你敢!”擰著四九的耳朵,雲兒怒目瞪圓道。
“好好好,好疼,我不告訴了,但是你得答應下次上市,記得買些好吃的給我。”四九疼得麵部扭曲,先是服軟,又提出條件。
“別買給他,有錢給他買吃的,不如給我買幾本書!”一邊愛不釋卷,山伯一邊笑著道。
……
去梁家莊五裏,善卷山,這是梁山伯每隔幾日都要光顧之地,這裏有他們家的藥田。時常摘些到市、坊換點日常用品。
藥田旁邊有些野果野菜,雲兒正在摘野果,用衣服搽幹淨一個便吃上了。梁山伯放下藥簍子,看了會書,發現不遠峭壁上有個亮光,像是靈芝。
心中大喜,梁山伯爬上去采靈芝,爬的很艱難臉上冒汗,就快要抓到靈芝了,上頭傳來一聲:“窮小子,竟敢跟大爺我搶這靈芝!”聽見後梁山伯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糙漢子帶著幾個幫凶,他們在山頂,虎視眈眈看著靈芝和他。
文弱的山伯聽得此話,心中一驚,失足掉下去,“啊!”。
還好沒有摔出毛病,畢竟有點武功底子,這時候他才了解娘親要他習武的苦心,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梁山伯麵不改色,對著山頂喊去:“在下雖是讀書人,卻不怕你們,這靈芝明明是我先采到,談不上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