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對方是誰,不知道對方有何目的,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截然不同的性格,這本該是謹慎的夜非白所顧忌的大忌,但此刻夜非白根本沒想這麼多,自己要死,繁星要亡,既然如此不如讓那個人去試試。
夜非白在黑暗裏飄蕩了好一陣,感覺不到邊際的空間,沒有底的深淵,夜非白也記不得沉了多久,本來呼吸困難的感覺也消失了,就像真正的靈魂,被困在了冥界。
慢慢的,夜非白感覺臉皮癢癢的,就像有蚊蟲在爬一樣,還能感覺到沙塵落到臉上的感覺,慢慢睜開雙眼,昏暗的燈光閃耀在夜非白睫毛之上。
“我沒死?!”
夜非白猛然從迷糊裏驚醒,渾身摸了個遍,本來在胸口致命凶殘的傷口也消失了,急忙看看周圍,現場一片狼藉,戰鬥痕跡到處都是,石壁石柱,座椅台子被破壞的千瘡百孔,就差把天花板掀飛了。
語蘭也不知所蹤,隻留下滿地血汙和大片的衣服碎布,血泊中還能看見散落在地的被撕碎的血肉。
最重要的是,築土之儀已經沒有了光輝,看上去再次變成了個醜陋的普通盆子,伊索斯的虛影也消失不見,天空漆黑寂靜,空中的雲洞透著天外的星穹。
“血還是溫熱的,戰鬥結束還沒有多久。”夜非白沾了下血,不僅沒有凝固甚至還帶著一絲溫熱,戰鬥似乎就結束在數秒前。
“可語蘭去哪了?”夜非白眉頭一皺,他最害怕的就是又讓這個瘋子跑了。
“夜非白你成功了!”還沒等夜非白考慮清楚,唐薇已經衝上來抱住了夜非白,一邊哭一邊笑:“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坤陽也附合著:“我就知道孤注一擲站你隊是對的。”坤陽知道夜非白是陰鬼了,所以能抗住築土之儀的也隻有夜非白,所以他完全是在賭博。
唯獨天神一沒有說話,但臉上還是帶著欣喜的笑容,對於別人看不出什麼,但對於夜非白,他看得出天神一就是敷衍的笑容,似乎隻是為了麻痹唐薇和坤陽裝模作樣。
“你怎麼做到的,那家夥這麼強。”唐薇是個典型的英雄主義,就想聽夜非白講傳奇。
“就這樣打打,那樣打打,不就贏了嗎?”夜非白怎麼知道怎麼回事,他也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哎呀你說說嘛,藏著掖著幹嘛。”唐薇肩膀一撞夜非白,一副你別開玩笑了的樣子。
夜非白也懶得搭理他,而是自己抬頭看起了天花板上的大洞,光柱衝破了地表,在天花板上形成一個大洞,從這洞裏剛好能看見雲洞外斑斕的星空。
“發生了什麼?”隻有天神一沒有咋呼,默默走到夜非白身邊低聲詢問著,他害怕夜非白是因為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東西。
“沒,確切的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信嗎?”夜非白無奈的聳聳肩,他也知道這很難讓人信服。
“不,我信。”意外的是,天神一並沒有懷疑,而是邀請夜非白一起坐在基座上仰望星空:“因為你沒有騙我的必要。”
“嗬嗬,是嘛,那你能告訴我,你是誰來自哪裏嗎?”夜非白其實早就想問這個問題,至於放在這裏提問,也權當是信任度測試了。
“我知道你有懷疑,所有人都有,但是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我的來曆,連名字都是隨手看得牆壁的字而來的,你信嗎?”天神一坦蕩的笑著,眼眸清澈,數著繁星。
“嗯。”沒有過多的話語,夜非白隻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就沒有問題?”天神一歪著頭瞧著夜非白,因為高夜非白一頭,這樣看著很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