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章:玉帶鳳蝶
孔雀王愣了一下,孔妍和與孔玉和也頓時驚住。她摘去了幻術麵具,便是瑤姬的絕色容顏,即使神情冷然仍舊這般美好,饒是以美麗著稱的孔雀族亦是驚豔。誰會想到那個蒼白茬弱的小女孩,居然會是這般芳華絕代的佳人?
花解語也懶得理會他們的想法,冷冷的再問一句:“那鎮著封印的神珠何在?神珠何在?”
孔雀王竟不由得一抖,喃喃的道:“神珠……”
此時根本不怕他察覺,花解語直接侵入他的識海,才剛剛讀到一個隱約的畫麵,身周忽然涼風驟起,孔妍和已經揚手祭出了一個法器,便如一個巨大的透明罩子,內中長刺遍布,陰風呼嘯,陡然間向她扣來。兩邊離的太近,避無可避,花解語正要抬手擊出,就覺眼前光芒一閃,已經有一個無形傀儡自行脫體迎上,隨即腕上一緊,她被幻璃一把拖回,掩在身後。
傀儡被罩子罩住,內中長刺瞬間暴漲,刺入了傀儡的身體,看上去鋒銳無倫,花解語不由得一皺眉,再回頭時,忽見那幾個孔雀長老,竟不知甚麼時候退開了幾步,前三後四中三,布成了一個奇異的陣勢,且手中居然各執了一杆青鬱鬱的丈八長矛。
長矛通常用於陣仗之間,此時,被這幾個孔雀長老用出來,看上去十分可笑。可是看看長矛上隱約流動的魔氣,她便笑不出了,邁步正要上前,幻璃略移步擋住,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花解語一怔,忽然想起幻璃說的那句話,他說,“我是你的男人,任何時候我都會保護你,你隻要乖乖在我身後就好。”
莫名的,她心頭忽覺溫暖,對他一笑,便略略退了半步。幻璃微微一笑,略抬了左手,在右手上輕輕一順,一個透明的小小玉棒便出現在手中,似乎是笛,卻是無孔。他悠然橫執了,看著對麵諸人,便如少年柳下執笛,竟是儀態萬方。
她從未見幻璃用過這樣的兵器,細看時這玉棒隻有一尺左右長,比手指略粗,透明中空,上有隱約花紋,看上去十分精致。孔妍和幾人已經拖著孔雀王躲到了陣後,子長老一聲呼嘯,幾個孔雀長老便一起攻了上來,幾杆長矛竟不是直刺,而是交錯組成一種奇異的陣勢。
花解語忽然大大一怔,她好像曾經見過同樣的畫麵……她甚至知道,這種丈八長矛,其實是一種十分精致的魔兵,矛身分為數截,陣仗之時,每一截都有可能自行飛出,也可以化為箭雨同時擊出……乍看時似乎是一種低階的魔兵對戰之術,其實卻可以分進合擊,通常每十人布成一陣,各執長矛,可軟可硬,可挑可墊,稱的上千變萬化。
便見幾個孔雀長老手中長矛舞成一團,速度快的隻見光影,周圍俱是黑氣隱隱,幻璃的錦袍在中間輕盈滑動,真如穿花蝴蝶一般美不勝收,可幾個孔雀長老亦非弱者,十杆長矛竟鋪成一麵巨網,鋪天蓋地……眼前的情形越來越是熟悉,花解語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
眼前好似忽然化做了血腥戰場,無數魔兵組成了數個陣勢,長矛飛舞,魔氣彌漫,時而交錯布陣,時而萬箭齊發,收發由心,數丈飲血卻攸乎收回……慘呼聲中,無數天兵天將倒在血泊之中,大軍節節後退……
那種情形全似夢境,可是那種心急如焚,那種苦心焦思,那種痛苦,卻極是分明,好似身在其境……魔軍一向好勇鬥狠,全無章法,雖然魔功曆害,魔體強韌,卻是各自為戰,幾乎是一群烏合之眾,乍然布成這般魔陣,戰鬥力竟是十倍百倍的提升,讓人全然措手不及,一敗塗地……
不要,不要!縱拚盡全力,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
忽聽天兵天將齊聲發喊,聲如雷鳴:“帝君!帝君!”回頭時,身穿戰甲的男子一騎天馬,飛馳而來,劍眉挺秀,星瞳湛亮,薄唇緊抿,天生明朗的眉眼五官,便如晴天麗日一般,神情卻是如此的凝重……
…………
飛將軍從天而降,他是湛然?不,他應該是……北天帝君……難道他真的是挽陣仗於水火的英雄?難道她真的是誤了諸多天兵天將的罪人?
頭猛然就是一痛,她身不由已的後退幾步,伸手捏了額角,不知是誰扶住了她,花解語定了定神,夙妍上前一步,有些焦急,比了比陣中的幻璃。意即問她要不要開啟法陣。
花解語定了定神,再看場中時,幻璃似乎仍是遊刃有餘,修長身影分花拂葉,眉眼明媚如水,發上珍珠交相叩擊,如珠落玉盤,叮咚聲忽急忽緩,響個不停。
他顯然在施展幻術,細看時,才發現那幾個孔雀長老攻勢雖急,卻有大半招呼到了同伴身上,陣勢已經亂成一亂,隻是空自揮擺如風,孔妍和早看出不對,連聲呼喝,幾個孔雀長老卻已經聽而不聞。忽聽珠兒唰拉拉一陣急響,那修長俊俏人影輕盈盈的自陣仗中一躍而出,那幾個孔雀長老發一聲喊,俱都發起狂來,彼此亂砍亂刺,戰成一團。
幻璃笑吟吟的向她走過來,眉眼間風致嫣然,麵容仍舊說不出的嫵媚妖嬈,向她淺淺一笑,悠然道:“幸不辱命。”
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她總覺得,他發上的珍珠似乎黯淡了些……少了那樣清透柔潤的光……花解語正要說話,忽聽身後晏嫿道:“語兒,有外人侵入青歧山,似乎是神界中人。”
花解語一怔,當機立斷,急向夙妍擺了下手,飛一般退後,幻璃等人亦隨之退後,幾人背靠神木宮。空中似有風聲拂過,一個身穿戰甲的天將乍然出現在麵前,那麵容她實在太過熟悉,頓時大吃一驚,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一句“父親……”險些脫口叫出。
與此同時,夙妍所布的法陣亦隨之引動,地麵似乎忽然凸起了一個巨大的山包,將那天將輕輕掀翻,他雖神通廣大,可是總不能與花解語隔山對答,隻得提氣縱身向後跳去,孔雀族眾人也被波及,站立不穩,各自退後,受傷的孔雀長老更是骨碌碌直滾下去。可是他們的落足之地,又有同樣的山包湧起,便如波浪一般,一步步將他們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