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老,我不願同你打,萬一不小心把你這把老骨頭打散了,我可負不了責。”蕭昊讀完笑醉,轉身躡雲拉開距離,陳長老以為他是照顧自己臉麵,這才臉色好看了些。
“我技不如人,用不著你相讓。”卻是退回了人群中。
蕭昊從未在丐幫眾人前出過手,先前他條數馬夫人罪狀,已讓人驚異內功修為,而陳長老有意試他,他卻遊刃有餘,不閃不避還能若無其事。這天下間最厲害的功夫不是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而是挨打不還手,陳長老的功夫也算成名已久,蕭昊能這樣自若,眾人都忍不住對他高看兩眼。
蕭昊很高興他識趣,給喬峰遞了個眼色,喬峰心領神會,飛快點了康敏的啞穴。
蕭昊惋惜地看了看壇中酒,慵懶悠哉地走到白世鏡身前,一股腦潑在他臉上。
白世鏡被酒水一激,怔醒過來。
“白世鏡!你夥同馬夫人謀害馬副幫主一事已經敗露!馬夫人已將來龍去脈盡數招供,你貪圖她美色,脅迫於她,逼她與你同害馬副幫主,你可認罪!”蕭昊拎著酒壇,似笑非笑,大聲質問道。
喬峰聽到他的話,立刻明白他在誆白世鏡,心中有些莫名好笑,強板著臉做出威嚴的樣子。
白世鏡一聽事情敗露,下意識地就去看康敏,卻見她一雙星眸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像是對他苦大仇深的模樣,又聽蕭昊說這賤人已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即破口大罵:“一派胡言!這賤人背夫行事,不守婦道,與我何幹!”
他瞧見康敏好端端地站在一旁,眾長老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之前打得他還不了手的蕭昊儼然一副主審的樣子,又聽他一向敬重的喬峰道:“白長老,你身為執法長老,德高望重,一向秉公執法,此事你作何解釋?”
白世鏡喟然一歎,連喬峰都這麼說,隻怕蕭昊早把經過同他們講明白了。康敏這惡婦,長著如花美貌卻生了一副令人膽寒的蛇蠍心腸,他一向愛惜羽毛,不想背莫名的黑鍋:“幫主既然都已知曉,我白世鏡無話可說。但我從未脅迫小康,是她先將馬大元兄弟用十香迷魂散藥倒了,才叫我動手的。”
吳長風是個耿直急性子,當下衝過來揪他衣領:“馬大元兄弟同你交情深厚,你怎忍心!”
白世鏡梗著脖子道:“我白世鏡做了就沒有不敢承擔的道理!事已至此,要殺要剮,皆聽幫主吩咐!”
蕭昊目的已經達到,便給喬峰遞了個眼神,喬峰解開康敏的穴道,那張絕色嬌俏的臉上此刻又青又白,氣得發抖。
“此事實屬我丐幫一件醜事,還請幫主處決這二人,約束幫中弟子,不要再宣揚下去了。”宋長老作為丐幫四長老之首,於其餘長老商議後,對喬峰道。
喬峰點點頭,正要宣布,康敏卻尖聲叫起來:
“呸!一群臭叫花子有什麼好神氣的!你們都聽這個自大傲慢的畜生指揮,卻不知這眼高於頂的狗雜種是個什麼東西!還有蕭昊那個白眼狼!狗賊害我今日到這般田地,日後也不會有什麼好——”
“啪”的一聲,喬峰已將她打暈了。
蕭昊聽她什麼汙言穢語、怨毒粗話都冒了出來,很是驚異,連酒都忘了喝。這等罵人功力實屬平生僅見,看不出這馬夫人嬌嬌弱弱的竟有這般爆發力。
蕭昊本還想聽她再罵一會兒,看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粗話,猛地沒了後文,一抬頭便看到喬峰好像十分生氣的樣子。
“馬夫人與白長老二人已伏法,將他們押去執法吧!”
“且慢!”
林中緩緩步來一位老者,穿著一身補丁累累的粗布衣衫,白須飄動,年齡極高。見他走來,眾丐紛紛讓出道路。
“此事需暫緩,有一要事牽扯重大,馬夫人是重要人證,須得留下!”
喬峰和眾長老走上前去,躬身施禮,恭敬道:“徐長老安好!”
蕭昊見來者是個綠名,做的事卻像個紅名幹的,十分困惑。
他對眾人道:“馬副幫主屍骨未寒,先將他好生安葬。事關重大,明日還請喬幫主、眾長老和蕭小兄弟總舵細說。”
喬峰遲疑道:“西夏一品堂與丐幫惠山之約將至,明日一早大夥便要動身前往江南,隻怕有所耽擱。”
徐長老瞪他一眼,道:“那就到惠山再說!”
“這……”喬峰又一次為難地看向了蕭昊。先前說好要把阿昊收押來著,江南路途遙遠……
蕭昊表示無所謂,酒壇往肩頭一掛,卸了全身防備,幾個丐幫弟子見狀便要上來綁他。
“他並非來曆不明之人,老夫可為他擔保!你們誰敢綁他?”老頭胡子一吹,不怒自威。
哦喲?
蕭昊眨了眨眼。
這個世界的綠名怎麼都這麼捉摸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