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改作話】(1 / 2)

百子千孫城

春風化雨,細密的雨滴跌落在街角的青石板路上,過往的行人無一不撐著油紙傘,皆是急匆匆地。

“忽然之間下的什麼雨?本少主今日算是調戲不到良家婦女了。"

身著錦繡華服,年輕的男人麵容俊秀,眉眼間卻又帶著幾分陰鷙。抬頭瞪了一眼陰雲密布的天,他將手中繪著美人圖的折扇重重的合上。

“晦氣。”

他順手捉過一位自己的護衛,撒氣一般的在護衛的身上踹了一腳。鞋底帶著泥水,一個褐色的腳印便印在了護衛灰色的長衫上。其餘的護衛麵上閃過一絲同情,卻又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一攔少主。

而被踹的這位,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隻是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看向華服男子的身後。

“你還敢瞪我?”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敢讓人相信的事,他抓起折扇敲上了護衛的頭,力度並不小:“你父親沒教過你規矩嗎?”

“少主,我是再看您身後……”

“還敢狡辯?”

抬起腳繼續往護衛身上狠踹,麵上的陰鷙之色更濃,嘴角甚至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今天我就替你父親教教規矩。”

青石板的路在見了雨水之後甚是濕滑,少年護衛躲避華服男子的時候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狼狽透頂。隻可惜,這幅狼狽的樣子讓華服的少主更加興奮,踹在他身上的腳速也越加的急。

不知是沒有控製好力氣,還是故意在腳上使了術法,地上的護衛被踹的打了個滾。血氣上湧,舌尖嚐到了腥甜的氣息,嘴角溢出了暗紅色的鮮血。

瞧見護衛吐血,少主總算是停了腳。略帶緊張的環顧四周,街上的行人仍舊匆匆的行著,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們這裏之後才稍稍的放下了心。稍稍蹲下身子,他從腰間掛著的乾坤袋裏拿出了一塊絲絹,扔在了護衛的臉上。

“把你的血擦一擦,再叫人看見了說閑話。”

聽到這話,護衛趕緊把絲絹撿了起來,急忙擦掉了嘴角的血,還忍著腰腹軟肉處的劇痛站了起來。

“少主,您看那裏……”

為了不讓怒火繼續在自己身上蔓延,護衛在少主繼續懲罰自己之前,伸出顫巍巍的手指往街角指去。

“那兒有什麼?你爹來了不成?哼,就是他在我也可以繼續教你做規矩。”

眼底劃過幾分不屑,腳尖卻還是轉了過去,順著護衛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誰料這一眼望去,滿臉陰霾的華服少主竟然在一瞬間變了臉色。像是今日的天氣一般,本該春風拂麵,溫柔而又笑意暖暖。

街上到處是油紙傘,花的,素色的,各式各樣的。唯獨他此刻看的方向,一位身穿玄色金邊披風的女子緩步行著。她沒有撐傘擋雨,也沒有站在屋簷下躲避,隻是這樣慢慢的走著,雨滴卻在女子的周遭三寸處紛紛四散而去。

細細一看,就連最容易沾濕的鞋麵腳尖也是幹淨清爽,沒有半分泥濘的痕跡。

“嘿!真是天道垂憐。”

雙手合十,在右邊耳垂處甩了兩下,麵容輕浮。推開受傷的護衛,他想起了今天出門時的打算。

提籠架鳥,調戲婦女。

大步上前正要攔住女子的路,挨打的護衛怯生生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天蠶絲的錦繡華服最是精貴,被護衛這麼一抓,就留下一道醜陋的痕跡。

察覺身形一滯,少主回頭在再度踹開了護衛。

“你幹什麼?可是還沒吃夠拳頭?”

“少主您看,那打扮!”

冒著繼續挨打的風險,護衛還是盡了自己本責,死死的抓住眼前的男人。

聽到這話他重新挪回視線,仔細的從幹淨的鞋麵一寸一寸的向上,瞧起了正從街角走來的女子。一雙足,夠秀氣,比他的城主父親從揚州來的女修姘頭還要勾人。挑挑眉抬眼繼續向上,隨著步伐走動,隱約從披風下麵可見勻稱而又袖長的小腿。

“還真是天道垂憐了。”

咽了咽口水,正要扒開護衛的手上前,卻又忽然頓住。

披風,玄色金邊的披風?

“少主不可輕舉妄動,是高嶺門的法修。”

在這方小世界,大小修真門派林立,高嶺門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門大派。

調戲還是不調戲?這是個問題。調戲吧,萬一高嶺門來找茬怎麼辦?不調戲吧,上哪兒再找連容顏都沒看清,就已經這麼惹人疼的姑娘。

朝著街角看過去,女子將披風的帽子摘了下來,發上的金釵在觸碰之下微微顫動。隨著動作,她劍穗上係著小鈴鐺劃出了一個弧度,叮當作響。

仿佛察覺到了自己正被人觀察,女子一雙眼睛徑直看了過來,尖刀一般警惕的要命。可再仔細一瞧,卻又如同彎勾,大寫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