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個子小,許多旁人不注意的東西都會被鬱木槿看到,他靠著石塊和枯草的遮掩成功繞過柱子,悄無聲息的來到前麵,正好看到站在門口沒動彈的鬥篷男和站在門外不遠處的陛下。
從鬱木槿這個角度來看,鬥篷男看上去非常高大,全身的氣息也更加明顯,仿佛陰雲籠罩一樣,整個人看上都陰森森的,給人一種很危險的信號。身材高大的陛下則是更加明顯,本身那種上位者的帝王之氣就不讓人忽視,不知道是不是鬱木槿的錯覺,總感覺陛下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僵持這麼長時間,鬱木槿都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鬥篷男才繼續開口道:“陛下,你還要站在這裏嗎?”
竟然敢用這種態度跟陛下說話,鬱木槿因為離得近,甚至可以透過鬥篷的縫隙看到鬥篷男那張從來不再外人麵前顯露的臉,陰森森的,一雙眼睛像個黑洞洞的窟窿一樣,嘴巴輕輕蠕動的時候簡直不像個人。
“不牢大長老費心。”高高在上的陛下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甚至沒有生氣。在鬱木槿的耳朵裏,更是多了一絲拘謹。
堂堂大梁君主竟然會對一個身份不明的老者拘謹,或者說是掩飾的極好的忌憚。不,不能說身份不明,從他們的對話來看,或許陛下知道鬥篷男的身份才對。
既然能跟鬥篷男叫大長老,這個陛下恐怕對於組織也有所了解。想到這裏,鬱木槿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他想到一個非常驚人的可能。
“陛下不要忘了初衷才是。”鬥篷男說著,黑窟窿一樣的眼睛似乎動了動,也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縮在鬥篷下麵的手指也跟著抽動幾下,然後慢吞吞的,托著腳步往前走。鞋子拖拉在地上的聲音聽上去非常刺耳,不知道鬥篷男是故意的還是本人隻能如此,聽在鬱木槿的耳朵裏隻覺得異常難受。
陛下就站在旁邊,看著鬥篷男慢吞吞的離開,直到完全消失。
看到那個高大的男人還沒有離開,鬱木槿也不敢輕舉妄動,又等了一會兒才看到陛下轉身離開,他這才鬆了口氣。
察覺到外麵的人離開,楊騫昊這才走出來,彎腰撈起鬱木槿回到屋子裏,站在鬥篷男先前站的地方。腳下依舊是斑駁的地板,破碎的石塊,要不是先前聽到機關的聲音,任誰也想不到這裏另有乾坤。
隻是先前沒有看到鬥篷男開啟機關的方法,楊騫昊也隻能帶著鬱木槿仔細的檢查一番,最後仍舊沒有什麼發現,隻能就這麼離開。不過盡管如此,他們得到的信息也足夠驚人。
現在鬱木槿不需要再回到花盆裏,他直接坐在楊騫昊懷裏,用衣服遮擋。貼著楊騫昊的胸膛,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鬱木槿感覺自己正在飛速移動。
果然沒多長時間,楊騫昊就出宮離開,徑直回到王府。單晨曦那邊早就在宮門口等著,隻要鬥篷男出宮,就能尾隨,看他在哪裏落腳。
再說鬱木槿這邊,坐在楊騫昊懷裏,鬱木槿感覺有點無聊,就開始耍壞心眼,用小拳頭不停的擊打楊騫昊的胸膛,跟練習拳擊似的,他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楊騫昊卻是忍著笑,鬱木槿那點兒力道,對於他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回到屋子裏關上門,把花盆上的油紙布拿下來,再伸手把鬱木槿掏出來放在掌心,微微低下頭笑道:“沒想到你還可以這樣。”
“對哦。”鬱木槿歪了歪頭,這才反應過來似的興奮道,“我變成小人兒,就可以解除地麵了,不會感覺到心痛。”
早在鬱木槿在地上跑的時候,楊騫昊就知道這一點,他翹起唇角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伸手戳了戳鬱木槿的臉頰。鬱木槿猛地站起來,氣鼓鼓道:“你不要這樣。”
“不這樣,那能怎樣?”楊騫昊覺得很好笑,因為鬱木槿看上去實在是太袖珍,眉眼精致,小胳膊小腿兒的,看上去漂亮極了。
見鬱木槿不讓自己逗,楊騫昊趕忙板起臉,說:“以前就知道陛下跟我的意見不合,現在看來陛下恐怕跟咱們不是一路人。”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楊騫昊是說陛下不是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