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皇後一直舍不得其出嫁,想留兩年,沒想到這一留,便招來了大理太孫的覬覦,西南邊境,狼煙四起,指名道姓要安沅和親。
為了西南百姓免再遭受戰亂之苦,安沅答應了大理和親,今日,就是安沅嫁去大理的日子,出嫁,本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可是,母後病倒,皇弟不忍心看其出嫁,軟軟哭的傷心欲絕,父皇強撐著送別,哪一個,都不是該在這大喜的日子裏出現的。
今日,安沅真的是對自己的未來毫無期待,決擇已經做下,再沒有反悔的餘地,隻能咬牙堅持了。
到了建章宮,百官等待已久,皇上站在台階上,大理太孫隋昭城負手站在台階下方,心情極佳。
“太孫,安沅公主已到,吉時快到了,不如出發吧。”皇上並沒有從台階上下來,急匆匆的就要趕人走。
再不走,皇上怕自己會狠不下心。
“慢著,小婿想看看公主。”隋昭城看向不遠處著紅色嫁衣的女子,提出了要掀開蓋頭看一看。
隋昭城怕南褚會狸貓換太子,若是一個假公主,那隋昭城還得再來一趟,浪費時間。
“這……太孫,新娘的紅蓋頭掀不得,這是舊俗……”皇上強忍住怒氣,在大庭廣眾之下掀開紅蓋頭,可不是羞辱於人嗎?
“我大理並沒有這樣的舊俗,無妨。”褚煜走向安沅。
皇上本還想說什麼,就看見安沅自己把紅蓋頭拉下,讓隋昭城看的清楚明白。
隋昭城看著安沅,紅唇輕點,胭脂敷麵,兩彎柳葉眉,一雙桃花眼,眸子帶水,顯然是方才哭過了,鳳冠上的珠鏈搖曳,在安沅臉上打出光影,這麼多年了,安沅還是一如既往的美,甚至比幾年前更甚。
隋昭城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拿過安沅手上的蓋頭,輕輕的蓋上,在安沅耳邊輕喃,“卿卿,我來接你回家了。”
安沅晃了晃身子,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小名,也許隻是湊巧吧,肯定是的。
安沅名褚卿,父皇母後都叫自己卿卿,如今從一個陌生男人嘴裏聽到,安沅還有些恍惚。
不過安沅並沒有來得及多想,就被隋昭城抱起,安沅反射性環住了隋昭城的脖頸,隋昭城輕笑,抱著安沅上了轎攆。
隨著禮儀大臣的一句“啟程”,安沅終於走上了“不歸路”。
安沅坐在馬車最裏邊兒,隋昭城在安沅旁邊,從南褚到大理,這麼遠,隋昭城自然不可能騎馬。
可是和隋昭城共處一室,安沅怎麼都覺得別扭,又不敢亂動,生怕忍了他不高興,那些傳言,早在安沅答應隋昭城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
安沅膽子再大,也是懼的,畢竟她明白,這是一個刀尖上舔血的人物,不是父皇母後,會縱容自己。
雖然自己離家萬裏,嫁去大理,早就不畏懼生死了,在一個沒有親人的地方,過的痛苦,不如死了罷了。
可是安沅不想連累南褚,南褚經不起大理的征戰了,既然自己決定了要嫁,那就要嫁的有意義,犧牲自己,至少也得換南褚百年太平。
在安沅渾渾噩噩的想東想西的時候,卻感覺頭上一輕,隋昭城把龍鳳呈祥的紅蓋頭拿了下來。
“不透氣,反正沒有外人,不必蓋著。”
隋昭城看向安沅,眼睛裏都是溫柔,安沅差一點就要陷進去了。
可是轉瞬便回過神來,這樣的男人,不是自己可以沾染的。
“謝殿下。”安沅規規矩矩的道謝。
而且居然還有批命格一說,百姓頗信這僧道之人的話,要是真的批了命格,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大師,那白氏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嗯,怎麼了?”隋昭城抬頭問,不知安沅是什麼意思。
“沒事,我就是純好奇而已,遠山侯都四十了,侯夫人才二十多,不免有些好奇。”
“這有什麼,多的是老夫少妻。”
“嗯嗯。”
安沅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兩人就安靜下來用膳了。
安沅覺得白氏這事情和寧丞相脫不了幹係,隻是也沒什麼有力的證據,再說了,這麼多年的事情,再拿出來提就沒什麼意思了,所以安沅也就沒多這句嘴。
初一過後,陸陸續續會有在外地的藩王朝臣進宮述職,自然就會有女眷,所以隋昭城和安沅還是忙著的。
不過幸好隋昭城幫安沅找了一個幫手,隋昭城的奶嬤嬤,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