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2 / 2)

“我倒覺得那個更適合你。”隋昭城輕笑了聲,在這夜裏,幾近於無。

“哪個?”安沅疑惑的轉頭順著隋昭城手指處看去,一個小豬的花燈在風中飄蕩著……

安沅:“……”

“你覺得我像豬嗎?嗯?”安沅掐著隋昭城的手掌,半是笑意半是威脅道。

“哈哈……沒啊,你看哪裏去了,我指的那個兔子,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隋昭城見形勢不對,立馬變臉,指著小豬旁邊的兔子道。

“哼,懶得和你計較,我想要那個狐狸的,你給我買嗎?”安沅橫了他一眼,晃了晃隋昭城的手,指使他去買自己喜歡的花燈。

“行,晉南去吧,給你們家小祖宗買那個狐狸的花燈。”隋昭城回頭和晉南說道,嘴上是無可奈何,可嘴角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誰是小祖宗,你怎麼這樣啊。”安沅難為情的使勁掐隋昭城,這樣和晉南說,好像自己多難伺候一樣。

“是是是,我是祖宗,娘子溫柔賢惠。”隋昭城倒不在意那點疼,安沅的力氣小的很,不過還是順著安沅的話,媳婦兒最大,沒辦法。

安沅:“哼……”

安沅接給晉南買的花燈,然後提著花燈逛了一晚上,夜深了,幾人才回到宮中。

出了元宵節,就要上朝了,而新年收到的第一份折子,居然是禮部上書的,請求選秀的折子。

近兩個時辰,安沅才化好妝容,穿戴好衣裳,然後蓋上了蓋頭,被送出昭沅宮。

安沅從昭沅宮出嫁,然後圍大理京城繞一圈,再回到昭沅宮,對於一個和親的公主來說,這樣的規模是給盡了安沅麵子。

安沅從幾日前就開始擔心“洞房花燭夜”該如何度過,今日就要麵對了,但是安沅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雖然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可是真刀實槍的上陣,安沅還是怕的。

隋昭城這幾個月的對待,讓安沅稍微放鬆了心弦,可是一想到今晚上要和隋昭城共處一室,還要做羞人的事情,安沅便覺得隋昭城對自己還是非常惡劣的。

懷著忐忑心情的安沅,並沒有感受到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的喜悅,隻管讓人領著,喜娘讓安沅往哪裏走就往哪裏走,抬腳就抬腳,像一個木偶一樣。

對安沅來說,經過了漫長的時間,脖子都要酸死了,才被人領到昭沅宮的大床上坐下,等待著隋昭城進來掀蓋頭。

安沅今天很忐忑,隋昭城今日一樣很緊張,自己肖想了好些年的媳婦兒,今日終於要歸自己所有了,怎麼能不緊張呢?

隋昭城感覺比打了勝仗還要高興,勝仗常有,可媳婦兒就一個,笑了一天,臉都笑僵了。

大理的百官也發現了,今日的太孫殿下極好說話,無論誰敬的酒,都會抿一口,以示感謝,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每次隋昭城打了勝仗回宮,皇上都會擺宴席,那個時候的太孫殿下可高冷了,連底下人瞅了不瞅一眼,想敬酒都不敢。

今日好不容易能接近太孫殿下,套個近乎,結果百官的酒好像停不下來,個個都來,隋昭城倒是好脾氣的很,哪怕後麵實在喝不下了,也會讓齊諾和晉南代替,讓人受寵若驚。

隋昭城本是心急的想娶安沅,可是安沅嫁了自己以後,卻不太敢急了,一拖再拖,不想去新房。

這大概是“近人情更怯”吧,因為不是自己的,一心想得到,如今是自己的了,反而害怕了。

宴席散去,隋昭城回了昭沅宮,本是喝了許多酒,有些醉了,可是越靠近昭沅宮越是清醒,到了新房外,隋昭城的酒意已經蕩然無存了。

隋昭城揮退宮人,自己站在門外,伸手想推門,可手到了一半,又停住了。

轉身看向院子,銀色的月光灑在樹上,地麵上,給黑乎乎的夜色籠了幾分詩意。

隋昭城在想,自己該不該今夜行敦倫之禮,還是待安沅接受自己之後再行敦倫之禮。

他知道,南褚的姑娘向來喜歡溫潤書生型的,善解人意,溫潤如水,可談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隋昭城從小接受的都是以武定地位,雖然詩詞歌賦也會一些,遠沒有那些才子懂的多,而且隋昭城一點也不“溫潤”,不然也不會傳出這麼多“殘暴”的名聲。

為了能讓安沅接受自己,隋昭城已經演戲演了很久了,盡力在她麵前溫柔一點,不要嚇到她,天知道,隋昭城忍的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