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曾找人打聽李二奎的動向,思來想去還是去找了梁中駿。
“梁伯伯,您知道李二奎有可能躲在哪裏嗎?”唐惜搜集到的信息就是,李二奎從拆遷辦那裏得了一百萬左右,染上些有錢人的毛病,沒兩年就敗光家底,欠了一屁股的債,逃離了雙城。
“李二奎母親的娘家是外省市,若逃到那裏,未必能找到他。”梁中駿不樂觀地分析,他看唐惜垂頭喪氣的樣子,輕輕地拍她的手,慈善地勸導,“急不得,你不要著急,照顧好自己。”
隻可惜一股腦哀愁的唐惜,沒發現梁中駿看她的眼神,是多麼的慈祥。
隔了兩天,本該上班時間的梁笛聲,竟然笑嘻嘻地打電話給唐惜,“你到北市蘭花村。”
“去那裏做什麼?”北市和雙城是臨近城市,而蘭花村在兩個城市之間,屬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梁笛聲卻賣起關子,一個勁的笑,盡是得瑟,“你來,不會讓你失望。”
唐惜算著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兩個到三個小時能到北市。如果不耽擱,下午應該是可以趕回來的。
唐惜給程紹祖打電話,接電話的是他的秘書,客客氣氣地說,“程總在開會,需要幫您轉達嗎?”
唐惜想了想,當天來回的事情本就不用告訴程紹祖,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就說,“不用了,沒什麼事情。”
將近一點,唐惜多次轉車才到達蘭花村。
梁笛聲在村口的公路上等她,他穿著棕色的厚棉衣深色褲子,很簡單地攤貨的款式,自在地坐在車蓋上,看到唐惜,歪著頭衝她笑。
“把我叫來這裏做什麼?”唐惜對他放著電的眼睛,熟視無睹,轉著頭看周圍的環境。雖然已經到了春天,可這窮山溝裏還是到處蕭瑟得光禿禿,放眼看過去,盡是荒涼。
梁笛聲跳下來,拍了拍手,收起臉上的得瑟表情,“我找到李二奎了。”
“在哪裏?”唐惜找了這麼久的人突然出現,她不得不激動,興奮過後又有些懷疑,“你怎麼找到他的?”四十可是找了幾個月,都沒有找到的。
梁笛聲攬著她的肩膀,往下坡路走,繼續炫耀,“你別管我哪裏知道的,我幫你辦成了這件事情,你要感謝我。”
走過下坡路,又走了十幾分鍾,才看到些散落成片的房屋,煙囪裏冒著濃煙。有人在路口遠遠地等著他們,梁笛聲朝著那人走過去,唐惜穿著四五厘米高的高跟鞋走在後麵,腳下的路坑坑窪窪的,她走得不舒服。
村子裏的房子,以中間二三十米的土路為準,兩邊建設著房屋,不高,大多是瓦房或者平房。
唐惜隻顧看房子,腳下不防備崴了一下,她哎喲一聲,急忙彎腰捂住腳踝,看到身後某兩家有人探出頭在看,見唐惜看過去,他們就快速地閃回去,並關上門。
“你怎麼樣?”梁笛聲蹲下來,查看她的腳。
唐惜忍過那陣疼痛,她的腳掌在地上試了試,還能走。她輕輕地拉了拉梁笛聲,等梁笛聲站起來,她貼近他肩膀,輕聲說,“我覺得這裏有些不正常。”
梁笛聲環視一圈,他虛虛地攬了攬唐惜的腰,“村子裏可能沒來過外人,大家好奇,不會有事。”梁笛聲見唐惜還是精神緊繃,他說,“你去車裏等我,我帶李二奎出來。”
前麵領路的人,轉過身看著他倆,雙手放在袖筒裏,不耐煩地喊,“做什麼磨磨唧唧的,大冷天的到底還去不去了,前麵就到了。”
“馬上就到了,我們看了之後馬上就走。”唐惜雙手緊緊攥著梁笛聲的衣袖,細聲叮囑他,“進去後,他們給的吃的和喝的,我們全部不要觸碰,如果發現任何異常,我們趕快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