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訂閱v章比例超過50%,或6小時後自動解鎖。 趙氏見她竟跟狗對峙起來了,趕緊提醒道,“是不是還得再嗅一嗅琴譜啊?”
鄭氏:……
細犬從鄭氏手裏嗅了琴譜, 卻沒和先前一樣騰躍奔跑, 而是一路嗅著地麵前行。
它轉頭往雲秀窗下去,鄭氏冷哼一聲, 看向雲秀;它停住腳步抬頭向西北角門望, 鄭氏又瞅一眼裴氏。誰知它帶著人在榮福堂繞了大半圈,一轉身, 卻自南門出去了。
榮福堂南門連著一個假山疊景的小花園, 自遊廊繞過小花園再向南出一道門,便是三才堂。
這小花園裏山石疊嶂, 適合藏東西的地方倒是很多。鄭氏便想,恐怕是她追逼得急切,雲秀和裴氏為了脫罪, 隻好偷偷把琴藏在這裏, 再作勢引著她們來尋。能把琴弄到手, 固然達到目的。但雲秀服軟太快了,她又不免覺著,若就這麼算了,好像有些便宜了雲秀。
正想著, 卻見那狗並沒往花園裏去, 而是沿著繞花園而修的遊廊, 一路向南,往三才堂去了。
鄭氏驚醒過來時,一行人已走到了那道連通三才堂和榮福堂的拱門。
因她今日過來,拱門並沒有上鎖,隻兩個守門的婆子一左一右等在那兒。對上她們這一犬四貴人的陣仗,都滿臉發懵的陪笑。
養犬女已望見裏頭花木幽深,屋宇富麗威嚴。又見每三步便肅整的站著一個丫鬟,院子裏還有個在外頭頗為體麵的管事婆,正諂媚恭敬的和一個年輕姑娘說話,便知這不是能隨便進去的地方。忙拉住牽索,回頭看鄭氏臉色。
養犬女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其餘的人卻都知道。俱都不約而同停住了腳步。
雲秀看狗,裴氏看鄭氏。杜氏和趙氏各自望向不同方向,假裝看風景。
裴氏道,“大嫂,還找嗎?”
她都這麼問了,鄭氏能說不找嗎?
鄭氏牙根咬碎,卻偏要笑道,“找,怎麼不找?我倒要看看,她想從我和她父親的院子裏找出什麼東西來!”
竟找到她自己頭上了,鄭氏雖沒料到,卻也並不覺著驚慌。
——她院子裏不說固若金湯,但也不是誰都能進出自如的。鄭氏忖度著,她固然不敢保證裴氏一定沒法栽贓給她,但隻要裴氏能把那張琴找出來,她立刻就能知道是誰放進去的,並當場就給她審出來是什麼時候放的、受誰指使的。
便嘲諷道,“快進去找吧,還在等什麼?”
雲秀沒聽出厲害,還真準備進去。裴氏卻聽出來了,忙悄悄伸手拉住她。
雲秀被她攔得有些懵。她費此周折,不就是為了進三才堂嗎?怎麼反倒是鄭氏讓進,裴氏不讓?
愣了一會兒,才忽的想起裴氏早先說過的話——諸如閔子騫、諸如她不慈我卻不能不孝、諸如父母在無私財等等等等……她猛的開竅,忙道,“我不敢。您讓我找東西,我不能違逆母命,隻好幫您找。斷然沒料到會找到這兒來。您大度不避嫌,讓我進去找,我卻不敢行此忤逆不尊之事。”
鄭氏聽她說出這番話來,氣得想扇她兩巴掌——明明這麼滴水不漏、心機深沉,平日裏裝什麼天真爛漫給人看?
鄭氏正要出言嘲諷,杜氏卻來規勸她,“秀丫頭說的不錯。不過一張琴罷了,找到又怎樣,找不到又怎樣?榮福堂裏老太太已經不在了,搜也就搜了。三才堂卻是主人宅,怎麼能隨便進去找東西?”
她似是向著鄭氏說的,鄭氏卻聽得有些別扭。
——什麼叫“榮福堂搜也就搜了”?柳家並沒有人去屋留的規矩,老太太去世後,榮福堂並沒有專門留出來。家裏追福、祭拜、做法事都是在外頭專門修建的奉安堂裏。何況她連榮福堂正屋的門都沒開,為何說的像她搜了老太太的院子?她搜的明明是雲秀住的偏房,雲秀打理的庭院。
但杜氏這麼一說,鄭氏也隱約意識到不好。
想到柳世番人在長安,無從得知此事,倒也不大顧慮。隻是語調也沒那麼強硬了,“讓她找。我若不讓她進去找,還不知有些人心裏怎麼想、口裏怎麼說呢。隻一件,她要找不著怎麼辦?”
裴氏當然知道她說的“有些人”是誰,幹脆也不避嫌,直接替雲秀分辨道,“又不是她藏的,說找就一定能找到。她隻知道上頭有一股香味,想到循著香味找的法子罷了。原本就隻盡力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