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著一抹邪肆的笑意,雲洛緩緩逼近男子,像獵人逼近陷阱中的獵物,隻見森森冷意,陰冷殺機。
男子望著麵前的孩子,想奪路而去卻無力動彈,徒留目光驚懼,“你,你是何怪物?”
“怪物?”依舊是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雲洛嗓音輕揚,眸光睥睨。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怪物了,那麼……”原本輕快的聲音瞬間低沉,冰冷如雪,一寸寸掠過男子身軀,刺骨冰涼。
“說吧,你為誰賣命?你誘拐孩童到底是為了什麼?回答好了,便饒你一命,若是有半句虛言……”
唇角輕勾,雲洛揚起手中不知何時從綁腿中取出的短刀,緩緩屈身,向著地上的男子逼近,森冷刀鋒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
男子從未覺得鐵器竟如此冰涼,如此可怕,卻也隻得忍受著臉上遊弋著的冰冷刀鋒,戰戰兢兢開口,“饒命,饒命啊!我哪有什麼主子?我誘拐孩子,隻是為了將他們賣到青樓,掙點酒錢,我,我真的沒有說謊……”
“哦?”緩緩收起笑意,一瞬間,雲洛臉上隻剩刺骨的寒,“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我也就不再客氣了!”
手臂輕揚,銀光閃過,短刀便要落下……
“啊!我說,我說!”男子驚懼大喊,無邊恐懼已將他淹沒,甚至身下多了幾許液體也未曾知曉。
雲洛厭惡蹙眉,手腕微轉,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手中的短刀,“可是記起來了?”
“記,記起來了……大俠,不,大仙,饒命啊!”此刻的男子,卻再無之前的油滑,眸中隻剩恐慌與慶幸……
滿意收起短刀,雲洛輕笑,“這才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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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步走出小巷,雲洛眉宇輕蹙,這男子誘拐孩童,竟真的隻是將他們賣入青樓,隻不過,這名為“輕煙閣”的青樓竟是一處據點,而幕後主使,男子也不知曉……
雲洛這次沒有懷疑男子言語的真實性,可能是因為前世生病難以外出的原因,漸漸地,在沉默中,她發現自己對他人的情緒有種超乎平常的敏感,他,沒有撒謊。
但如此一來,事情竟更加複雜了……雲洛輕撫懷中的絹帛,思緒萬千。
她清楚的記得,在絹帛中,提到過這處“輕煙閣”。
“事發,立往,可佑汝無虞。”
而如今,自己還可以信任它嗎?還是說,誘拐孩童,本來就是荀淺的家族所做的事情?
然而,那能夠寫出“既為荀家人,視死忽如歸”的巾幗女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雲洛隻覺重重迷霧籠在眼前,看不清,也走不出……
但既然,自己在收拾衣物時找到了這卷塵封六年的絹帛,也按著絹帛指引來到了京都,那麼,自己也不會半途而廢,這是對那個赤血丹心家族的敬重,也是對這副身體應盡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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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鬼頭!”不知何時,一名須發皆白、身著青色道袍的老人擋在了雲洛麵前,此刻的老人雖衣衫飄飄,盡力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姿態,卻仍是一副欠扁的模樣,頭顱高昂,滿臉囂張,“老道看上你了,算你有福氣,我允許你拜我為師!”
“神經病啊~”雲洛自思索中回神,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繼而湧起了陣陣無力感,趕路過程中就遇到那麼多大腦發育不良的生物,剛收拾完一個,如今又來一個,這是要累死的節奏嗎?
以前的騙子起碼還偽裝成一副精明的樣子,而這個……是已經放棄治療了嗎?
此刻的她,無比思念自己的祖國,起碼,不會碰見這麼多“單純”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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