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和死(2 / 3)

張叩首道:“句句實言。”

魯問張心頭竊喜,吩咐道:“我這次赦免你的罪……不過,張,你在外麵可不能亂說!”

張忙不迭地謝道:“下官曉得,下官定必守口如瓶,決不泄露。”

魯問張見他聰明,便說:“日後我調你跟著我,你可願意?”

張巴不得他說這句話,這幾個鎮搜刮了這一筆之後,早已油盡燈枯,跟在魯問張身旁才是大肥缺,當下叩頭如搗蒜泥,道:“下官為大人效命,萬死不辭!”

魯問張心嘀咕:這連半死的風險都不必冒,說什麼萬死?但也沒有想下去。他剛剛一直憤憤不平的是:丁裳衣怎麼會為了一個區區亡命之徒關飛渡而舍棄他的恩情,居然跟“神威鏢局”那一幹叛逆作亂去去了!他實在左思右想想不通,摸著被丁裳衣刺傷的右脅,但絕未認命。

“你派去等候李大人大駕的人,怎麼還沒有回來?”魯問張問。

忽聽一個聲音道:“明天才是繳稅的最後期限,”另一個聲音接說:“所以李大人無需來得大早。”

魯問張乍聞語音一震,聽內容才知誰到了,差點沒拔劍出鞘。

張卻恭聲揖道:“兩位少俠。”

來的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錦衣青年,正是李福、李慧二人。

魯問張悶哼一聲,道:“進來也不通報一聲,沒上沒下的。”

李福冷笑道:“我們是堂堂正正的進來,隻是你的部下都是瞎,也沒瞧見我們。”

李慧道:“幸好是我們兩個,要是別人,隻怕……”說到這兩個字,兩兄弟都沒接下去說。

張卻知道魯問張和李氏兄弟雖然同在李鱷淚手下效力,但卻處於不同派係,互相猜忌鬥爭,魯問張是李鱷淚手下裏能能武的多年幹部,但李鱷淚也知他除了風流生性感情用事外,還有相當的野心和獨占欲,所以他就事事偏不讓他一手包攬;至於:“福慧雙修”是他的義,自小扶養長大,對他奉若神明,但行事缺乏經驗,要他們殺人猶可,若是招攬他人則隻有壞事,雖然忠心,李鱷淚也隻教他們武功,不讓他們擁權屯兵。

“那是你們輕功好。”

魯問張強忍一口怒氣,道:“明個兒要是這股悍民不繳稅,大人的意思是要拿他們怎樣,也好教我準備準備。”

李福道:“你不必準備了。”

李慧道:“先拿神威鏢局的人開刀,然後把不交的人逼去墾荒,剩下的屋地,歸了李大人,日後轉手出去,再刮一筆。”

李福道:“這叫一石數鳥,你不懂的了。”

李慧道:“所以你不必準備了。”

魯問張再也按捺不下去,心忖:好哇,你們這兩個目不識丁的小,也敢仗勢欺人!管他是李大人的義,老虎不發威真當病貓了!當下恃著李鱷淚對他的倚重,叱道:“我替李大人賣命的時候,你們兩人還不知在哪條道上,我不懂得?打從李大人要我和‘老不死’帶兵蒙麵劫餉時,我早已知道大人的下一著棋了,你們……”

李慧這次搶先吼道:“住口!”

魯問張沒料這個少年居然敢呼喝他,一時住了嘴。

李福接叱道:“這等大事,你也敢泄露?!”

魯問張也情知自己是一時激動失言,但嘴硬地道:“怕什麼?張當時也有參與其事,都是自己人!”

張可不敢應答。他察言辨色,魯問張是自己頂頭上司,“福慧雙修”是當權派人士,上頭還有個掌握生殺大權的李鱷淚,他可不敢厚此失彼,厚彼失此。

李慧手按劍鍔,冷笑道:“你是故意說出李大人為了搜括民脂民膏,劫鏢在先,虐民在後了?”

魯問張倒沒真的怕了“福慧雙修”,他隻是不願扯破了臉罷了,一聽對方這般咄咄逼人,也怒目指問,道:“我可沒這樣的意思!李大人這樣做,主要是為了骷髏畫,那是傅丞相的大計,我可服得五體投地的,你別用這樣的罪名栽我!”

李福、李慧互覷一眼,李福道:“果然不出大人所料,你把這些秘密,老是掛在口邊裏,難保有日不說出去。”

魯問張也是個聰明人,警省驚愕道:“你們……是不是李大人派你們來……?”

李氏兄弟都笑了。

李慧道:“魯大人,正是幹爹派我們來告訴你,你快要官升三級了。”

魯問張一愣。

李福笑道:“幹爹是要我們來試試你的忠心……”

魯問張忙道:“我對李大人忠心不二,雖死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