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煙看著先王妃的牌位,雙手合十再行一禮,心裏默默的說道:“母妃容稟,你的兒子如今已經功成名就,王世子之位穩如磐石,您的嫡孫子也已經得到禦旨冊封,您在九泉之下也可閉目了。您放心,您的兒子不會寂寞,她有我。遇上他,是明煙的福分,感謝您生養了他,讓我在重生的最好年華裏與之相遇,相惜,相愛……”
禮畢,眾人才陸陸續續走出祠堂,天高雲暖,花開似火,整個王府似乎也有了別樣的風采。
遠處一抹人影緩緩地走近,待走近了,這才發現他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娃娃,走得更近些,這才看清楚竟是武寧王,而他懷裏的正是周硯。
眾人皆驚,不明白武寧王怎麼會這個時候到來,往年的時候,武寧王都是在眾人祭拜過後,再一個人前來,總會在祠堂裏靜靜的呆上好一會子,沒有人知道他會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因為他總會遣走身邊的人。
眾人靜靜地看著武寧王抱著周硯進了祠堂,遠遠地那身影竟然有些蹣跚,看著武寧王居然將周硯放在地上的蒲團上,扶著他叩頭,隻見武寧王嘴唇翕合,聽不清在說什麼,眾人皆驚。
穆側妃淺淺一笑,帶頭離開,仿若這裏的世界跟她有雲與泥的區別。
穆側妃一走,大家也趁機離開,走到拐彎處,明煙站住腳看著周昊騫,卻見周昊騫神色有些難看。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莞爾一笑,道:“莫心憂,莫煩躁,他們夫妻的事情,愛恨情仇本就是他們的事情,咱們還是放寬心些才是。”
愛情的世界裏,本就沒有別人置喙的餘地。
周昊騫嗤笑一聲,卻也夾雜著無奈,握著明煙的手慢慢的往前走,良久才說了一句:“我不會原諒他!”
明煙不會勸著周昊騫去原諒,人做錯了事情總要承擔後果,笑了笑道:“這便是你的事情,就如同我不會原諒蘭芳一般。”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很多話已在不言中。
每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風格,都有自己的原則,別人不應該去幹擾,你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前來拜祭的人,上過香後,便去了武寧王府的宴客廳三五個圍在一起,低聲說笑,靜等主家過來。
酒過三巡,氣氛越發的濃烈,賓主盡歡至極。
明煙如蝴蝶一般,在廳中盤旋,不斷的與每一桌的世家故舊,新朋好友敬酒言歡。明煙隻覺得雙腳有些乏了,喉頭有些幹澀,話說得太多了。
宴客的地方是男女分開的,但是武寧王府的布置確實有獨具匠心之處。宴客的地方正好有個流台水榭,這水榭一隔,花草遮掩,兩邊都能說笑聲,卻偏偏看不到人影,倒也真是另有一番情趣。
明煙的目光無意中掃過秦側妃,卻看到那目光之中的冰冷,嘴角的譏諷,心裏的煩躁頓時被一股寒氣壓下。明煙差點忘記了,也許再過一時三刻,這滿廳的賓客便要看一場好戲了。
雖然心裏是有準備的,可是明煙還是覺的有些苦澀,有些事情別人說是沒有用的,隻有輪到你自己身上,才能知其味,食其髓。
因為是拜祭,所以並沒有請戲台班子來熱鬧,明煙這一圈下來累得夠嗆,白馨忙扶著明煙坐下,一碗冰涼的酸梅湯送至嘴邊,明煙接過碗抿了一口,冰冰涼的順著喉嚨滑下,這才覺得渾身舒暢了些。
白馨低聲在明煙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明煙一愣,眼眸一眯,隨即冷笑道:“果然不負所望,還真的來了。”
白馨垂眸道:“主子不用憂心,一切都有小王爺呢。”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間聽到一陣陣的吵鬧聲隱隱傳來,大廳裏頓時靜了下來,明煙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眾人一眼,這才說道:“什麼人吵吵鬧鬧的,不成體統?”
白馨正欲說話,卻聽到秦側妃緩緩的說道:“今日是個大日子,莫讓閑雜人等喧鬧,練華,你去看一看。”
明煙歎息一聲,此時果然跟秦側妃有關係,練華這一去,再回來的時候,身邊隻怕就會多了當年轟動的京都的名妓白牡丹了。不過明煙當真也很好奇,這名震京都的尤物,究竟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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