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翌番外:那些年曾經相愛的日子(一)(1 / 2)

鍾翌番外:那些年曾經相愛的日子(一)

穆啟山覺得這真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越發的有些不安了,滿口說道:“這可如何使得,這可如何使得,我們是山中粗民,哪裏配得上小姐……”

鍾翌這輩子的幸福就是斷送在門第觀念上,到如今想起來依舊是錐心的痛,看著穆啟山說道:“穆大哥,這些話說來做什麼,隻要將來鐵牛對幽姐好,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我這裏已經寫好了婚書,你隻管上門去,我家人定然不會阻攔的。若是他們問起我的行蹤,你就直說我雲遊四海去了,千萬莫說我病入膏肓,人這輩子活著總要有個念想才能支撐下去,別讓她們的生活因為我的離開天崩地裂,隻要她們認為我還活著就好……”

聽到這裏就連穆啟山這個山中漢子也忍不住的落了淚,抓著鍾翌的袖子說道:“鍾兄弟,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無論如何也要救你的命,郎中說了還有救,不是沒有救啊,你怎麼就這麼掘呢?”

鍾翌輕咳一聲,他知道自己還有救,可是沒有了念想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明日我就要離開了,穆大哥,你不用忙了,也許我真的會活下去也不一定。”鍾翌笑著說道,他不想在這裏閉眼,不想給穆家人帶來傷痛,麻煩他們的已經夠多了,而且他曾經答應過蘭蕊,要帶著她走遍大昭國,如今她的身邊有周昊騫,可是這個承諾鍾翌還想用自己剩餘的生命去完成,哪怕前行的路上隻有自己一個,惟願心安。

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第二天天蒙蒙亮,鍾翌悄悄地起了身,鐵牛還在睡著,這孩子實心眼,是個好孩子,將來幽姐兒跟了他就是一輩子務農也能吃飽喝足,隻要開心快樂,其餘的又有什麼?

行囊很簡單,隻有幾件換洗的衣衫,還有給自己留下的數百兩銀子,除了給母親蘭菊的,剩下的鍾翌都壓在了鐵牛的枕頭底下,這些銀兩也夠他們在京都安家了。

重新踏上路程,穿過重重竹林,飄落的竹葉不時的飄過身畔,清風一帶,在空中翻個滾便遠去了,衣袂飛揚,抬眼望去金色的太陽徐徐升起。

恍恍惚惚記得,那一年初遇蘭蕊就是這樣一個晴朗的天氣……

那時鬱惟章還隻是一個六品小官,可是鍾翌卻知道鬱惟章跟自己父親之間的關係很是親密,鬱惟章幫著父親做了很多隱私的事情。因此他也時常到鬱府幫著父親給鬱惟章送些公文或者傳個消息。

那一天,碧空如洗,蔚藍無邊,潔白的雲朵在空中追逐。鍾翌這一日的心情很好,手裏拿著公文來到鬱府,將東西交給鬱惟章後,他便在鬱府裏慢慢地走動著,因為來的次數多了,對這裏也算是熟悉,因此他知道二院門在哪裏,知道那道門是不能過去的,因為後麵住的女眷,闖進去十分不禮貌的,他鍾翌人家素來稱之為君子,自然是要守君子之禮的。

鬱府的花園其實比起鍾府來真是小多了,不過主人布置得很精心,倒也有另一番風味。

鍾翌隨意的走著,突然之間看到了一抹桃紅色的衣裙隔著鏤空的院牆在假山石中一閃而過。那桃紅色的裙邊上繡著金線,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鍾翌知道這絕對不是丫頭,沒有哪家的丫頭還能穿得起金線的衣衫。

不用說也知道牆的另一麵剛才一閃而過的一定是鬱府的小姐,鍾翌有些不自在,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能在背後這樣胡思亂想,想到這裏收斂心神便要舉步往外走,偏在這時又聽到了陣陣肆意而又歡快宛如銀鈴的笑聲,這笑聲實在是太動聽了,每一個音符裏都蕩漾著快樂。

鍾翌愣住了,從來隻知道官家小姐端莊大方,還不曾聽到過這樣張揚的笑聲,的確有些張揚了,隔著一麵牆,距離有些遠,這笑聲還是這樣輕輕鬆鬆的聽得一清二楚。

鍾翌突然間很想看看能這樣笑得出來的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內心似乎被驅動著了魔一般,鍾翌忘記了戒條,居然就那麼穿過了二院門,悄悄地循著笑聲而去。

笑聲斷斷續續,還能分辨的出來是從假山那邊傳了過來,鍾翌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說來也奇怪,這個時候鬱府的後院子裏居然很少有丫頭婆子經過,後來鍾翌才知道,不是沒人經過,而是隻要蘭蕊在的地方大家都躲得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