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翌番外:情已逝,愛已傷,往事話淒涼(二)(1 / 3)

鍾翌番外:情已逝,愛已傷,往事話淒涼(二)

抬眼望望天空,已經是中午了,從山坳子裏走出來已經是一個上午了,又累又渴,鍾翌決定找個地方歇腳,這身子真是不經累了,要是以前這點路算什麼,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這荒山野嶺的,連個茶寮也沒有,鍾翌幸好自己備足了水跟幹糧,在路旁尋了個幹淨的大石便坐下,默默的吃著午飯。

初春的日頭不是很毒辣,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隻是微微的有些燥熱,鍾翌還耐得住,眉頭上微微的見了一絲汗。拿出帕子抹去汗,午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又喝了口水,鍾翌就打算喘口氣就動身,天黑之前最好找個客棧住下,素在荒山野外,這地方毒蟲甚多,還是小心些好。

正欲起身,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車聲,鍾翌下意識的回頭,抬眼望去,就見黃沙飛揚,一輛鮮紅的馬車急速而來。很少有人會把馬車弄成這樣鮮亮的顏色,鍾翌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蘭蕊生前也極喜歡各種鮮亮的事物。

馬車突然在鍾翌車前停下,這馬車上一刻還在極速奔馳,下一刻卻穩定如山,這駕車的一定是個老手,再不然就是武功高強的漢子。

鍾翌眼眸微眯,雖然如今落魄至此,可是他鍾翌卻也不是泛泛之輩,這馬車驟然停下也不心慌,默默地等待著。

馬車上的車簾子很快地被挑了起來,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喂,柳楊鎮怎麼走?”

這聲音有些熟悉,恍恍惚惚中又想起初次見麵蘭蕊也是這樣問道:“喂,你是誰?”

很熟悉的親切感,鍾翌的心情頓時變得很好,不再計較這人的失禮,展眉一笑:“前走拐彎處往右拐,再有兩個時辰就到了。”

鍾翌始終沒有抬起頭看這女子一眼,長什麼樣子一點也不好奇,隻是這聲音卻很喜歡,跟記憶中的那人一模一樣的味道,隻不過這一個更跋扈些。

馬車迅速的往前奔去,鍾翌也站起身來繼續往前走,柳楊鎮也是他的目的地,又是一陣咳嗽襲來,鍾翌的臉色又蒼白了些,拿起包袱,抬腳前行,剛才的馬車早已經沒了蹤影,鍾翌也不甚在意,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就比如方才消失的馬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了回來。方才說話的那女子這次隔著窗簾說道:“喂,你也是去柳楊鎮嗎?”

鍾翌其實不太想搭理這個沒禮貌的女孩,不過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點點頭,道:“正是。”

“你為我指路,我就順便載你一程,我就不欠你什麼了。”女孩的聲音透過馬車傳了出來,頗有驕傲的神色,仿佛施恩一般。

鍾翌眉頭輕皺,神色間帶了絲清冷,道:“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

鍾翌舉步就走,總覺得這女孩怪怪的,自始至終那駕車的漢子一句話也沒說,車廂裏還不知道有沒有別的什麼人,這個小女孩的口氣如此的驕橫,看這架勢應該是江湖上有些名望的世家子孫,鍾翌這輩子怎麼會跟江湖之人有什麼瓜葛,這個時候自然是躲開這才好。

女孩一愣,大約是還沒有遇到過這樣不識好歹的人,冷哼一聲:“我要做的事情還沒人能不答應呢。”

話音剛落,那車夫突然暴起,如大鷹展翅般往鍾翌抓來,身形極快,鍾翌心中一凜,微一錯身堪堪避過。若不是鍾翌身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會躲的這麼狼狽,這男子雖然厲害,鍾翌還不曾懼怕。

那男子顯然一驚,看著鍾翌這樣瘦弱的人倒沒想到居然是個高手。

馬車裏的女子“咦”了一聲,隨即說道:“大鵬,回來。”

男子不聲不響的眨眼間又回到了馬車,看著鍾翌的神色帶了絲戒備,不過還是說道:“小姐,此人中了瘴毒怕是有些日子了。”

女子應了一聲,突然之間馬車之中一條銀鞭襲來,鍾翌雖然早有提防,奈何久病之下不能久戰,終究還是落了下風不敵銀鞭,那鋥亮的銀鞭仿若吐信的毒蛇,圈上他的腰,將他帶回了馬車。

鍾翌氣悶,板著臉,看著對麵坐著的女子。這女子不甚美,膚色也不是京都女子的凝如白脂,卻帶著陽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