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張浩正在藍天城自己合計著一些事情。
秦宵到底做了什麼呢?
找海哥在複興街大鬧了一場,收買楊崢和趙旭光,把金帝集團陷入輿論危機,甚至偷偷給合作方打了招呼,把和金帝集團合作的項目往後壓一壓……
這些事兒做起來對他來說應該都不是什麼難事兒,那秦宵想得到什麼呢?
伍月。
這矛盾的源頭說白了還是伍月。
紅顏禍水。
一個男人,這一輩子,什麼都能讓,但唯獨女人,不可以。
所以自己和秦宵的死結,解不開。
讓秦宵放棄伍月?
他秦宵憑什麼放棄?
一個權勢的男人,追求一個女人的時候,對情敵更是不留情麵。不僅為了女人,更是證明自己不必別人差,這是動物對自己領地的占有欲,一種動物本能的獸性。
電話那頭,沈飛十分開心,說要送張浩一份大禮。
關於秦宵的。
張浩心裏一緊,沈飛掛了電話之後,藍天城的保安送來了一個信封,說是門口有個人送來的,指明給張浩。
信封上留了個兩個字,沈爺。
張浩微微一笑,沈飛什麼時候學會搞這麼神秘的東西了。
一拆開,是一個小型的錄音器。
張浩淡定的打開,裏麵傳出了兩個陌生的聲音,之後又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聽著的過程之中,張浩始終沒有表情變化,直到結束,那個陌生的人說:“送你了!”
張浩輕輕的暗了一下,閃著的指示燈變暗。摩挲著手裏這小小的錄音器,張浩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
下午,金帝集團,伍月很是不解,張浩居然主動要見見秦宵,而且是麵帶笑容的說的。
問張浩,張浩但笑不語,隻說秦宵來了就知道了。
美人相邀,秦宵當然不會拒絕,就算手頭上有事,也往後推了去赴約。
盡管是約在金帝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但這是伍月頭一回主動約他。
到了金帝集團,欣喜的推開門,秦宵笑容一滯,怎麼張浩也在這?
伍月一看到秦宵,就看向了張浩。
顯然,要見自己的,不是伍月,而是這個端坐在沙發裏,三分微笑的情敵。
“伍月,你不是還有事要和王妍商量嗎?正好,我和秦秘書聊聊。”張浩微笑道。
伍月心中不解,但已經習慣了聽這個男人的話,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張浩站起身,抬手指向自己對麵的沙發,客氣道:“秦秘書,坐。”
秦宵心裏的疑惑加深,與這個情敵的每一次相見,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張浩,你讓伍月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秦宵連坐都不坐,提防的看著張浩。
對這明顯的敵意,張浩並不在意,起身倒了杯熱水,放在自己對麵,玩笑道:“秦秘書,你放心,這沙發上我沒放針,也沒有膠水,您放心坐下就是。”
張浩難得的友好態度讓秦宵越加疑心,但金帝集團現在的狀況並不好,張浩上次威脅的話也沒有兌現,這樣的不作為,並不符合張浩。
想到這,秦宵心裏暗歎,一個張浩而已,自己在怕什麼?
隻是一股奇怪的預感,卻怎麼也忽略不掉。
“外麵很冷吧,抱歉秦秘書,借著伍月的名義請您過來。要是我直接找您,您怕是未必會理會我這個小人物吧。”張浩略顯恭敬道。
放低了姿態做好人?
是求和,還是暗裏藏針?
以他秦宵對此人的了解,後者的可能更大。
秦宵啞然,還是客氣道:“張副總和上次的態度,可謂天壤之別,到底有什麼事需要你做出這種犧牲?”
聞言,張浩一聲輕笑,“看來秦秘書對我上次的態度很介意,我先道個歉。確實是我太激進了,把你當成了仇敵。不過秦秘書說的話我可是記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我不是什麼愛出風頭的人,隻是事不由人。很多事我躲過去付出的代價,比迎麵而上的代價,要重的多。”
“有些事可以讓,但有些人,我絕對不能放。”
張浩定定的看著秦宵,深潭般的雙眼裏,波瀾無驚,哪裏有半點上次的犀利和銳氣。
秦宵心裏震驚,這年輕人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張揚時能以勢壓人,內斂時沒人能看得透。敢肆意的人,和善於收斂的人,其實都很難得,但能把握兩者,在這之間切換自如,不受情緒而波動的人,無一不是人中龍鳳。
盡管如此,秦宵也沒有表現出驚歎,畢竟兩人立場擺在這裏。
“張副總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希望我主動放棄?”秦宵猜測道:“還是說你要主動放棄?我跟你之間的交集,隻有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