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盛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保證效率的質量也就意味著成本的提高,單是他工廠的機器維護費用都比一般工廠高出一大截。
張浩這麼果斷的說價格太高,明顯是自己心裏有低價的,這個低價很可能並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接受的。
思慮一番,安德盛還是想盡力促成這筆生意,頗有些為難道:“張總,咱們現在是公事公辦,就算你是安琪的男友,在生意上我不可能輕易讓步的。
價格我知道比一般的廠家要高,但今天你過來想必也看到了,質量絕對高於國內百分之七十的同行。而且莞城勞動力充足,產量可以穩定保障,絕對不會出現臨時斷貨的事情,張總你還是覺得這價格偏高?”
安德盛這話還是往客氣了說的,這場雙贏的合作雙方都想做,現在就看誰更能耐得住性子了。
張浩往後靠了靠,雙腿疊交,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一派淡然自信的模樣,笑了笑道:“安總,我既然沒有叫你一聲伯父自然也說明了態度。這份清單所有的量加起來,對你來說應該是一份大單子了。
都說熟人好辦事,但不好辦的也往往是熟人。且不說天閣集團有多少選擇的餘地,就是金帝集團,現在自己就有穩定的供貨商,他們給出的價格比你的可低不少。金帝集團安總可能知道的不多,但向來看中質量,目前的材料也從來沒有出過問題,質量隻是附加條件,並不是必要。”
張浩胸有成竹的態度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氣勢,不張揚也不倨傲,很平淡的語氣,仿佛隻是在說天很藍雲很白,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安德盛考慮了又考慮,被壓價肯定是免不了了的,張浩說的不無道理,這可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那麼你想出什麼價格?”安德盛最終沉聲道。
張浩眼中精芒一閃,安德盛果然還是不肯放棄這次難得的合作機會。
天閣集團啊,多少人費盡心思想搭上關係,現在擺在眼前,安德盛怎麼可能會放棄?
也就是仗著這一點,張浩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壓價,不怕安德盛直接駁回合作。
看張浩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安德盛也毫無辦法,從開始提出合作就一直是張浩掌控了主動權。
也許是一開始震驚於天閣集團CEO的身份,安德盛竟然有些忽略了是張浩主動提出的合作,一心想著如何借助張浩特殊的身份,讓自己的事業滲透到別的地域。
本來是張浩尋求合作,怎麼現在就成了自己極力想要攀關係了呢?
安德盛隻能暗自苦笑一聲,就算自己提前知道了,隻怕也還是一樣的結局,事到如今隻能盡力爭取不讓張浩把價格壓的太低了。
倒也不是沒有別的建裝公司可以合作,隻是放眼望去,哪還有比天閣集團更加讓人心動的呢?
待到天閣集團發展再好一些,很可能自己就能成為首席供應商,到時候在整個建裝行業,遠勝的地位可就另當別論了。
隻見張浩不慌不忙的伸出了雙手,比了一個十,淡笑道:“你的原計劃銷售價格,減少百分之十。所有材料。”
盡管做好了準備,安德盛還是控製不住的心頭一跳,這個價格,很難接受。
降低百分之十,就意味著自己的價格和一般的沒有差別,那麼辛辛苦苦做成的現在的質量產量方麵的優勢,為此付出的成本,全都蕩然無存。
全盤否定了自己的引資為傲的資本!
安德盛臉色微變,喉嚨裏拒絕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方麵是巨大的契機,一方麵是幾乎沒什麼賺頭的大量產出。
這份產出實在太大,幾乎占據了整個營業額的三分之一。
幾乎就是用三分之一的利潤,換取天閣集團合作的機會,並且這個機會,並不是那麼的絕對,畢竟天閣集團很可能還有別的供應商,甚至是比自己更大。
誰都沒辦法知道,天閣集團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吃掉當地建裝市場的多少份額。
安德盛一番猶豫,畢竟張浩是安琪的男朋友,想來就算這次合作失敗,以後也未必沒有機會。
想到此,安德盛還是拒絕道:“不行,這個價格太低了,我總要給我的員工們一個交代,不可能為了和天閣集團合作,就舍棄眼前看得見的利潤。張總,你再考慮一下吧。”
張浩眼睛眯了眯嗎,目光幽深起來,沒有直接拒絕,就是還沒有壓垮底線,天平兩端的砝碼隻要有稍稍的改變,很可能就會改變安德盛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