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天氣一向不好,這點張浩早就有所領悟,天氣不好人的心情也不會好。
“千幼,這家夥到底什麼身份?”張浩掃了一眼打電話的胡翰林,輕聲向千幼問道。
“上次吃飯的時候,胡名城胡叔叔你記得嗎?那是他爸爸。”千幼說道。
這麼一提醒,張浩終於想起來,上次胡名城還特意說想讓張浩跟他兒子聊聊,原來說的就是眼前這癡兒。
“張浩,我勸你一句,人在異鄉,即為異客。凡入鄉隨俗,皆有各自領地。尤其是女人,在任何地方都是不能隨便招惹的。”胡翰林掛了電話,朝著張浩信誓旦旦道。
“那我也勸你一句吧。”張浩頗為玩味的看了一眼胡翰林,說道:“百善孝為先,凡事盡量不要給父母添麻煩,否則的話,不管你多大,都是要被父母罵的。”
“你什麼意思?”胡翰林狐疑道。
張浩沒答話,掏出了手機,摁了個電話出去,似笑非笑的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胡翰林。
“喂,胡總嗎?我是張浩。”
“張總啊,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胡名城驚喜道。
張浩看著看著眼前驚呆的胡翰林,對著電話古怪道:“您上次不是說有空和您兒子好好聊聊嗎?我看這事兒……怕是有點難度啊。”
胡名城一驚,小心道:“您是不是沒空?這個都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實不相瞞,胡翰林現在就在我麵前,我和千幼出來正好碰上了,翰林好像對我挺有意見的。”張浩微笑道。
胡名城嚇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賠著笑小心道:“張總您先別生氣,這事兒我來解決。”
深知自己兒子德行的胡名城,一聽張浩是和千幼在一塊被胡翰林看見的,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胡翰林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電話鈴響起來,才手忙腳亂的摸出了手機,咽了口口水,慢吞吞的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張浩無從得知,但看胡翰林的臉色就足夠精彩了。
胡翰林像是霜打的茄子,怏怏的呆愣在原地,任憑自己老爸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真是個癡兒啊!你知道張浩是什麼身份嗎?連劉總都要竭力結交的人物,你怎麼敢惹到他頭上?是不是非要把你爸我氣到腦溢血住院你才痛快?
早跟你說了不要再惦記劉總的女兒,你不但不聽還變本加厲,你那一肚子聖賢書都白讀了嗎?我怎麼告訴你的?一切隨緣,隨緣!
下周你就給我去美國聖特立大學留學,沒修夠學分不許回來!”
電話掛了好一會,胡翰林才緩緩放下手。
身後,五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看到胡翰林,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拍了拍胡翰林的肩膀,語氣隨意道:“胡少,這麼急著叫我們是什麼事兒?”
張浩微笑著看向千幼,說道:“千幼,我送你回去吧。”
千幼一把挽上張浩的手臂,清甜道:“好啊,我們走吧。”
看著兩人打車離開,胡翰林嘴角抽了抽,轉頭對才來的年輕人苦澀道:“請你們喝酒,走吧。”
青年自然也看到了張浩和千幼,歎了口氣攬著胡翰林的肩膀往旁邊的飯店走,安慰道:“老胡啊,女人嘛不能追得太緊,你就是把自己放的太低了,走走走,哥們跟你好好說說。咱們一醉方休。”
飯店裏,胡翰林直接叫了十瓶的軒尼詩,一齊開了口,拿起其中一瓶就往嘴裏灌。
孟贏也不攔著,反倒是一個勁的勸酒,喝上頭了身體不舒服,心裏就多少能好受點。
等桌上十瓶酒被六個人喝了一半,孟贏才開口提起正事,朝喝的臉色通紅像隻煮熟的螃蟹似的胡翰林說道:“老胡,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今天和千幼一塊的年輕人,咱們好像沒見過啊?”
胡翰林死心塌地追求劉千幼的事兒人盡皆知,因為胡翰林的關係,就算原本有些想法,想借著劉千幼攀上劉長業的人,也都歇了心思。
當然也有許多人根本就沒有妄想過。
而孟贏,屬於前者。就算是知道自己沒希望了,也還是忍不住多關注一些劉千幼現在的感情狀況。
胡翰林一人喝了一瓶半,對他那原本隻有一瓶的酒量已經到了極限了,癱在沙發上,努力伸手抓了孟贏的衣領,眼睛瑕疵欲裂看著有些猙獰,說道:“孟贏,我那麼喜歡千幼,全世界都知道了,為什麼千幼要拒絕我?我哪裏不好了?
為了她,我去學美術,給她寫情詩,每天給她發消息,約她看電影吃飯,可是她呢?禮物一件不收,全部退回來,對我還不如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來的家夥,還跟他約會。
我什麼都為她考慮,戒指買了,連結婚的房子都選好了,我爹也同意我追她,隻要她一句話就能立刻結婚。憑什麼……憑什麼……”
胡翰林抓著的手一點點沒了力氣,無力的摔在沙發上,滿臉的頹然。
孟贏也傷感起來,但隻短短一瞬,又恢複了好朋友的模樣,安慰道:“老胡,你別灰心,千幼不是還單身嗎?你耐心點,慢慢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