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路上行人匆忙。
張浩打著方向盤，偷空看了一眼伍月，她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淡然得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又好像心裏壓了千斤重擔。
“小築在剛剛的幼兒園上學嗎？”張浩看了看小築說道。
“對！新的幼兒園，好多小朋友一起，小築喜歡這個幼兒園。”小築大聲說道。
張浩笑了笑，說道：“那有沒有交到好朋友？”
“嗯！三個！”高高舉了三個手指，小築自豪地說道。
“小築真棒，要好好和朋友相處知道嗎？如果有什麼矛盾都可以告訴爸爸。”張浩說道。
“爸爸會幫小築嗎？”
張浩看向小築，說道：“如果你被人打了，我會阻止你的同學但要不要打回去那是你的事。如果你打了人我會問你為什麼，但不會幫你打。”
小築似懂非懂地點頭，窩在伍月懷裏認真的思考起來。
伍月手指輕輕撫上小築的額頭，一下一下的，小築舒服得眯上了眼睛。
吃飽之後總是容易困倦。
車廂內一片沉默，暖氣開的足，小築漸漸閉上了眼睛，張著小嘴打起了盹。
“伍月，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張浩沉吟道：“你在藍天城等我那天，我和沈飛喝多了，等醒過來的時候還睡在客廳。”
小築睫毛顫了顫，他聽不懂，也沒有問，繼續沉沉地睡下去。
“嗯，我知道。”
“你知道？”
“我看見沈飛了，也知道你不會隨便在沈晚晴家裏留宿——雖然你確實在她家裏睡了一晚，但我相信你沒有做什麼。”伍月說道
想了想，伍月認真的看了一眼張浩。
“你不用這麼急著解釋的。”伍月說道：“你願意告訴我的，我自然會知道。當然，你想瞞著我的事我也可以不知道。”
張浩皺了眉，伍月到底知道了什麼？自己有意瞞著她的事？
“你不用這麼擔心，我對你沒什麼要求，你隻要繼續做好你覺得應該做的事情，最後的結果我們就順其自然。”伍月說道。
張浩眉頭皺的更深了，沉聲道：“伍月，我對你很認真。”
伍月的手指還在小築頭上小幅度的來回摩擦，溫和的力道讓人感覺溫柔和安全，她懷裏像是一個堡壘，隻要躺在那就可以卸下所有防備，安心修養。
小築睡的沉沉的，無意識地抓住了還在撫.摸的手指。
“張浩，我也很認真。”伍月這樣說著。
送到筒子樓下的時候，小築還沒醒。
張浩幫伍月拉開了車門，送他們上樓，開門，看著他們進去。
“我就不進去了，你好好休息。”張浩笑著說道。
“嗯，路上小心。”伍月額首道。
張浩拳頭捏得有些緊，現在還不到時候，再給彼此一點時間吧。
“聖特幼兒園是嗎？小築的學校。”張浩問道。
伍月點了點頭。
“以後我能去接小築放學嗎？我會提前跟你商量的。”
“你是他爸爸，當然可以。”
“好，那下次……你不用叫封澤了，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微信，我會過去的。”
伍月看著張浩，說道：“我沒有叫封澤跟我去接小築。”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張浩笑道。
張浩帶上了門，下樓開車又去了一趟聖特幼兒園，在導航裏添加了新的常用位置。
幼兒園旁邊有一家零食專賣店，外麵海報上貼了五顏六色的海報——那麼大五彩棒棒糖，每天限量搶購。
零食店還沒有關門，張浩走進去，裏麵全都是各種各樣的甜甜圈巧克力糖果棉花糖之類的甜食，有罐裝的、袋裝的、散裝的。
“先生您好，需要點什麼？我們這裏各種口味的糖果都有，都是進口的。”服務員笑道。
張浩指著門口的海報，說道：“這個還有嗎？”
“還有最後一根。”
出來的時候張浩拿著那根超大的棒棒糖，開車折返回了筒子樓，敲響了門。
伍月看起來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濕著，肩頭搭著一張大大的浴巾，有些詫異地看著張浩。
“這個，給你的。”張浩遞上棒棒糖笑著說道。
伍月更加疑惑地看著張浩。
“小築喜歡，你應該也喜歡吧。或者你可以留給小築，這是最後一根。”張浩笑道。
伍月臉色平緩下來，說道：“謝謝。”
“不用客氣，吃完記得刷牙。”張浩眯著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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