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陰暗的眼神緊緊盯著張浩,空氣裏,充斥著冷血動物獨有的冷腥味,漆黑的地下,不再是人類主宰的領土。
後跳到門後的一瞬間,張浩看見,那密密麻麻身體堆積著身體的群蛇,陡然之間加快了扭動的速度,飛快地朝著自己的方向爬過來。
“先關門!”張浩大喊一聲,肩上一抖,背上的老婆婆被卸在了謝老頭的懷裏,而他自己的雙臂已經繃緊,手掌放在鐵門之上,用力地閉合近兩人寬的開口。
牛頭一隻手猛地拍上去,陰暗的眼神不甘地吐著蛇信子,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刀鐵門關得嚴嚴實實。
“呼——”
幾人都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張浩看了眼被放在一邊的老婆婆,起身將人背起來,抬起了九號房裏,房裏麵有軟墊,總是比外麵要好一些。
牛頭也背著那婦女一塊過去,後麵黑皮和謝老頭,也順便一塊跟了過去。
將還昏迷的兩人小心放在一邊,張浩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對講機,一開機,裏麵就傳來一陣呼喊聲。
“張總,你們還在下麵嗎?能聽見嗎?我們現在下去找你們!”
“張總!收到回答!”
“你們還在嗎!”
張浩立刻打開了麥克風,喝道:“別下來!”
對方一愣,驚道:“張總,你們沒事吧!虎哥帶過來有三十多人,我們剛剛被攔住了,不過他們剩下的人現在也都下去追你們了。”
“我們很安全。”張浩沉聲說道:“你聽好,現在帶著之前那十個人,你們全部先回去,立刻回去,把他們安置好。”
“回去?那你們怎麼辦?周隊和祝隊呢?而且還差兩個人。”
“我們在一起,下麵信號不好,手機不能用,明天這個時候你再過來,帶一隻弱光的手電筒。”張浩說道。
盡管還有疑問,但張浩下了命令,之前地下傳來的慘叫聲也實在太過慘烈,在上麵的保安們說心裏不發虛是不可能的,和張浩交代了兩句約好明天再過來就回去了。
關掉了對講機,張浩一抬頭,三人都在看著自己。
“黑皮,怎麼樣了?”張浩問道。
黑皮縮成一團,靠著牆不停揉著自己的胳膊,道:“沒事,我剛剛就是有點激動,已經沒事了。”
見黑皮眼睛發直盯著地麵,張浩也不戳穿,點了點頭,看向了謝老頭道:“有什麼辦法能出去嗎?”
“沒有。”謝老頭已經漸漸鎮定了下來,道:“隻有那一條路,等外麵那些東西平靜下來了再照著之前的法子出去,隻有這一個辦法。”
“什麼時候能平靜下來?”張浩皺眉道。
謝老頭瞥了張浩一眼,眼神複雜,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守在這開始就沒出過這麼大的亂子,上次一個人掉下去已經是大事兒了,像今天這麼一次二三十人一起下來送命的,誰都不知道外頭會成什麼樣。”
張浩長歎了一口氣,看了眼手機還是沒有信號。
對講機的電量有限,保持一直開著的狀態隻能支撐五個小時。
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這下頭沒吃沒喝的,要是蛇群真要一直守著,要麼餓死要麼被它們吃了。
“那些東西和外頭的不一樣。”牛頭繃著臉,看著謝老頭,語氣帶著幾分質問。
謝老頭臉色一僵,慘白慘白的一片。
“我打小見過不少蛇,蛇不吃人,但是外麵的會吃人。”牛頭定定看著謝老頭,誓要問出個答案來。
“沒錯。”謝老頭鐵青著臉,艱難道:“這群蛇都是吃過人肉喝過人血的,光標殺的人,都拿去喂他們了。”
聞言,張浩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綁架,撕票,再把人拿去喂蛇,養了這麼一大水池子凶殘的東西出來,這到底是多喪心病狂才幹得出來的事兒?
“你們不是光標的朋友嗎?他就沒告訴你們他幹得什麼活計?”謝老頭略有些嘲諷地說道,頓了頓,又道:“說白了我也就是一個養蛇的,每天給他們喂點吃的守著這群東西,沒想到現在反倒是被困在這兒了。”
“我們隻過來提人,沒說是朋友。”張浩說道。
“不是朋友?”謝老頭愣了一下,道:“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光標的扳指?”
問題一出,就像開閘的洪水不受控製,謝老頭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又道:“你們給我說清楚,後麵來的那些又是誰的人?光標怎麼會被綁架?為什麼綁架了不是讓你們找他自己的人而是讓你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