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分站在鐵門兩邊,牛頭和張浩一人一邊拉住了鐵門的把手,緩緩拉開了鐵門。
寂靜無聲。
燈光從門裏泄露出來,明白顯示裏麵明明是有人的。
張浩定了定神,朝身後眾人小聲道:“一個接一個,慢慢來。”
張浩和牛頭兩人分成兩條長隊,鐵門後麵的走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裏麵所有房門緊閉,唯有幽幽燈光找出一片慘白。
再度來到這熟悉的地方,光標心有百感,已記不清在這裏坑害過多少人,可今天卻是為了救人:“去十二號房看看。”
“我之前教過他們,這地方最好是不要留人,把人質一個人留在這,開著燈但沒有聲音就已經比什麼都恐怖了。大晚上見鬼不可怕,但有光的地方沒有人,那就連大白天都不安全了。”光標解釋道:“他們可能還沒有開始行動,但人一定就在這裏,他們隻有這個地方可以藏人不被發現。”
光標打了頭陣,看也不用看門上懸掛的標牌,直直朝著十一號房過去。
十一號房,是那個空空蕩蕩隻有一把椅子,一條繩子的房間,牆上掛著一排死氣沉沉、各式各樣的鋒刀。
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張浩記得很清楚。
幾人站定在十一號房門口,房門並沒有鎖,空寂的地下,落針可聞!
光標沒有什麼猶豫,這個動作已經是做過無數遍的,這地方來時來過無數遍的。
房裏燈光大盛,正中間一個瘦弱的身形正,聽到開門的聲音,不由得止住了所有動作,全身緊繃。
“初初!”
黑皮喊了一聲忙衝上前去鬆開了綁在岑穀手腕的粗繩,還有眼睛上的黑布。
眼前陡然變亮,岑穀眯起眼睛,開始打量眼前的一群人。
就在看見岑穀的一瞬間,光標腳下晃了一晃,但終究是忍住了,冷著臉站在原地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岑穀的目看過來,光標喉嚨緊了緊:“好了,快走吧,他們總是會回來的。”
張浩點點頭,看了正忙著關心岑穀,圍在岑穀身邊獻殷勤的黑皮一眼,招招手指揮著眾人掉頭回去。
黑皮和岑穀落在了後麵,被救下的岑穀沒有一絲慶幸或是害怕的意思,嘴角冷淡,懶懶跟在大部隊最後麵,任由黑皮在旁邊試探關心。
“初初,虎哥他們沒做什麼吧?你別怕,我們現在就回去。”
“一聽你被虎哥綁走真是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
“初初,你怎麼不說話啊。”
岑穀頓了頓腳步,淡淡瞥了一眼黑皮:“我很累。”
黑皮一怔,小心指著岑穀的臉,道:“這些,都是他們幹的?”
隨即,黑皮一怒,攥著拳頭揮了揮,信誓旦旦道:“要是讓我遇上,我一定要把虎哥那孫子牙都打飛!”
初初一點回應都懶的給,耷拉著腦袋埋頭跟著大部隊往前走。
屢遭冷落,黑皮訕訕笑道:“你累了就先別說話,一會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牛頭和張浩走在最前麵,旁邊跟著的光標腳步沉重,眉頭烏雲籠罩,傻子都看得出來他頭頂懸著一片低氣壓。
張浩捅了捅光標,問道:“不過去問候問候?”
“沒什麼可問候的。”光標陰著臉,絕情道:“岑穀這種女人別指望她會動感情,她一沒死二沒殘,你看看她需要人關心嗎?”
張浩頓時無語,回過頭看了一眼,岑穀看起來確實是不需要任何人的樣子,懶懶走在著幽森的地下,若無旁人,剛剛那個被困在房裏努力掙紮的女人,好像不是她一樣。
這女人,變臉也太快了吧。
順著斜坡再出來庫房裏,牛頭突然在洞口停滯了動作,看向屋外。
大門早就被踹開,虛掛在門框上,外麵人影晃動十分明顯。
“張浩!別躲躲藏藏的了,帶著岑小姐一塊出來吧。”
喊聲傳進房子裏,還沒爬出來的張浩心中一驚,這是虎哥的聲音——有詐!
張浩穩住心神,爬了上來,推開虛掩的門,就見門口層層疊疊的人影,粗略一數,怎麼也得有五十來個人。
而他們領頭的,正是虎哥。
虎哥叼著一支煙,手上提著砍刀,分開前麵幾個小弟走了出來,道:“張總,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來了這地方,還以為你要過一會呢。要不是我準備得早,恐怕你就真帶著人走了。”
果然是使詐,將岑穀關在這裏,誤導光標是要威脅他,其實隻是引自己過來,為了今天留住自己放棄競標吧。
張浩微微一下,冷淡道:“你來不來和我帶人走有什麼關係嗎?”
“哼!”虎哥冷了臉,自己五十來個人站在這,還怕留不住一個張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