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夕,貌似格外的黑暗,用一句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似乎一點都不為過!
即便如此,在濱海海邊的某處位置,卻有那麼一艘漁船,正在海麵上隨風飄搖,而在漁船的前端,貌似還站著一個人影,正在朝四處張望著。
“蛇哥……”
片刻功夫過去,船艙裏又鑽出一個人影:“他們是不是不來了?”
“鬼知道……”
‘蛇哥’,本名邱長發,祖祖輩輩都是漁民,而且還是當地最出色的漁民,但是,到了邱長發的手裏,他卻利用祖輩傳下來的航海經驗,幹起了幫人偷渡的勾當。
用邱長發的話說,他不想將渾身弄得魚腥味,而且,辛辛苦苦,撒網收網,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錢,至少,相比他現在所幹的勾當,完全不是打漁所能比擬的。
值得一提的是,邱長發這人話不多,相對來講也比較誠信,隻要你給得起錢,他就會順風順水的將你送到目的地。
至於其它的事情,邱長發一概不管,也從不到外麵亂嚼舌頭,使得他在這片海域的名氣越來越大,久而久之,也就博得了‘蛇哥’的綽號。
昨天,邱長發又接了一單生意,說是要將人送去南洋,是以,收了定金的他,連夜等候在這裏。
隻不過,等了好幾個小時,電話都不見一通,鬼影子也沒有一個,這讓邱長發不免有些疑惑,難道說,有人錢多了沒地方花,這才跟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又或者是,中間出了什麼變故,使得對方沒辦法及時趕來?
想著,想著,倍感無聊的邱長發,便深深的歎了口氣:“阿財,你幫忙盯著點,我進去抽支煙!”
幹這行,必須保持高度的警惕,所以,每當邱長發煙癮來了,他都會鑽進船艙,免得那忽閃忽滅的火光,會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行,我來盯著!”
衝著‘蛇哥’點了點頭,阿財便將視線投向海岸線,如同紅外掃描一般,來來回回掃視著周圍的任何動靜。
“蛇哥……”
當他的視線,掃向三點鍾方向的時候,阿財便立馬低吼了一聲:“快看,是不是他們來了?”
“娘的,要不是他們的話,老子非得滅了你!”
鑽出船艙的第一時間,邱長發便狠狠瞪了阿財一眼,要知道,剛剛點燃的一支香煙,最多才吸了兩口,就因為阿財的一聲叫喚,而不得不忍痛摁滅。
緊接著,順著阿財的手勢望過去,邱長發便立即眯起了雙眼,因為職業的關係,他們可謂是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所以,即便以當前的可視條件,可他仍舊能夠分辨得出,前方草叢的動靜明顯有些異常。
“快,快進去……”
感覺到前方的動靜有些異常,邱長發並沒有立即發出聯絡暗號,而是拖著阿財鑽進了船艙,因為他不敢保證,那草叢裏就是他要等的人。
甚至,可以說得更直白一點,若是前方草叢中,藏著緝私的警員,那他這暗號發出去,等於就是自投羅網。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鑽進了船艙,可邱長發和阿財兩人,卻仍舊通過特殊角度,密切查看著草叢的動靜。
就這樣,在兩人的注視下,前方草叢果然鑽出兩條人影,然後,縮頭縮腦的,慢慢走向毫無遮掩的沙灘。
不過,在離沙灘還有十來米的距離時,那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卻是悄然停住了腳步,然後,其中一人,似乎抬起了雙手。
“布穀,布穀……”
布穀鳥的叫聲,突然在海邊響起,不僅撕破了夜的寂靜,也讓邱長發和阿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丫的,終於來了!”
緊接著,轉頭望著身邊的阿財,邱長發又連忙沉聲說道:“發暗號……”
“哦……”
接到邱長發的指令,阿財便將雙手置於嘴邊,繼而發出一陣斑鳩的叫聲,是的,從阿財嘴裏發出的聲音,像極了斑鳩的叫聲。
得到阿財的回應,先前那陣像模像樣的布穀鳥叫聲,便立即戛然而止,隨即,阿財便在邱長發的帶領下,悄悄鑽出了船艙。
看著海岸邊兩人慢慢靠近,邱長發立即露出了滿臉微笑,究其原因,其實很簡單,隻要兩人順利登船,他就可以拿到剩下的酬金。
笑歸笑,邱長發的心弦卻緊繃到了極點,因為他非常清楚,登船的過程中,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所以,按照以往的慣例,邱長發又開始密切查看著海邊的動靜,而阿財則是開動了馬達,以此確保隨時可以開船。
似乎知道邱長發的習慣,沙灘上的兩人並沒有讓漁船靠岸,而是趟著海水靠近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