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那朋友說起這事的時候,我當時也沒當回事,但是,當我看到電視裏輪回滾動的通緝令時,我便冒出一個念頭,邱長發接的這單生意,會不會跟左青有關?”
“然後,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我便給陸兄打了個電話,然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你們顯然比我更清楚,就無需我浪費口水了吧?”
“原來如此……”
聽完章波濤的講述,陸天宇和何天明以及趙麗娟算是明白了,章波濤之所以不願說出消息的來源,多半是這小子也去了洗浴中心。
對此,陸天宇和何天明倒是沒說什麼,趙麗娟卻是衝著章波濤遞去一個鄙夷的眼神,使得後者的那張老臉,立馬變成了豬肝色。
“唉……”
就在章波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何天明突然站了起來:“這等於是說,線索算是徹底中斷了。”
然後,跟趙麗娟對視了一眼,何天明便轉身朝門外走去,而陸天宇和趙麗娟兩人,貌似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便跟著離開了章波濤的辦公室。
隻不過,走到警車旁邊的時候,看著同樣拉開車門的陸天宇,何天明又突然問了句:“小子,如果你是警察,你會對此案如何定性?”
是的,在何天明的眼裏看來,他們的當務之急,就是給案子定性,看看曹虎和左青的墜海,到底是意外還是陰謀?
問題是,沒有相應的證據,何天明還真不敢妄下結論,所以,他想聽聽陸天宇的意見,看看這個邏輯思維逆天的家夥,是否有著比較新穎的見解?
須不知,麵對何天明的詢問,陸天宇卻是苦澀一笑:“何隊長,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不是,又不要你小子負責,你哪來的那麼多顧慮?”
“呃……”
得,何天明都這樣說了,陸天宇也就不再客氣:“那好,那我就說說我個人的看法!”
“你說……”
出於某些方麵的顧慮,何天明特意將陸天宇拉進警車,然而,平心靜氣,儼然一副打算側耳傾聽的樣子。
“種種跡象表明,曹虎跟左青沒有什麼交集,那麼,我們首先要問,既然沒有多少交集,那曹虎為何要幫左青聯係邱長發?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曹虎受人之托。”
接過何天明遞來的香煙,陸天宇吸了兩口之後,又繼續沉聲說道:“這樣一來,催生了第二個問題,曹虎是受誰之托?”
“這個……”
麵對這個問題,何天明稍稍沉吟了片刻,接著便滿臉凝重的說道:“這個神秘的委托人,肯定跟曹虎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否則,好不容易才從泥潭裏爬上來,曹虎又豈會趟這渾水?”
“嗬嗬……”
相比何天明的越來越嚴肅,陸天宇卻是逐漸露出一絲邪笑:“沒錯,若非沒辦法拒絕,已經改邪歸正的曹虎,顯然不會再理江湖事,問題是,曹虎是老江湖,應該懂得你們抵達岸邊的時候,隻要立即舉手投降,最多也就是落個包庇罪,可是,如果他跟著漁船繼續逃竄的話,性質就要嚴重得多。”
吐出一連串的眼圈,陸天宇便眯著眼睛說道:“於是,第三個問題就來了,明明可以轉身上岸的曹虎,為何要跟隨左青上船?我個人的看法是,曹虎存在的意義,恐怕不是將左青送上船這麼簡單!”
“怎麼說?”
“簡單來說,左青若是能夠順利出海,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中途有什麼變故,曹虎便是死神的化身。”
“啥……”
此言一出,何天明差點沒蹦起來,要知道,陸天宇這幾句話下來,無疑將案件定性為謀殺。
“不對,不對……”
震驚過後,何天明又搖了搖頭:“在那樣的情況下,曹虎沒有理由殺人,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曹虎是死神派來的使者,似乎沒有理由將自己也賠進去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曹虎有什麼把柄在別人手裏,或者說,曹虎之所以做出如此選擇,會不會是在守護比他生命更為重要的東西?”
“我明白了!”
身為老刑警,何天明當然懂得,在偵查階段,不妨一切從疑,換句話說,不管陸天宇的這種假設成不成立,他都應該努力去查證。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應該以曹虎的人際關係為抓點,如果有人符合陸天宇的種種假設,那此人就算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也是此案的重要關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