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直早些年去冒險,可謂是險象環生,九死一生。他撿了一條命,但也丟了一根手指。這件事鮮有人知,也是王正直心裏的一根刺,就算是易霏萍膽子再大再任性也不敢碰觸這塊。
卻沒有想到小白臉不到半小時便知曉一切。
易霏萍快要覺得眼前這個思維清晰,大有來頭的男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上午的時候還那麼無知,怎麼外公一來,完全變了一個人,簡直就是一個古物文藝學家嘛,說話頭頭是道,且那風度那說話的神情,完了完了,她快要化身小迷妹了。
王正直就沒有那麼好的臉色了,原本隻是想要測試一下這個小子有幾斤幾兩,卻沒有想到反而當場打臉,以他軟磨硬套的功力,竟然沒有辦法回擊和搪塞,實在是對方說話滴水不漏,思維嚴謹,無懈可擊。
幹笑了幾聲,歎歎氣,“俗話說的好,後生可怕,後生可怕啊。”
“外公,是後生可畏!”
“都差不多,都一個意思。”從褲袋裏摸出自己的汗巾,擦拭後,王正直接著說:“常先生,我不過是和您開開玩笑而已,您別放在心上。常先生果真是人中……人中什麼來著,就是您很厲害。”
應付式的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老先生謬讚了,晚輩不過也是閑來無事,喜愛研究這些小玩意兒罷了。”
“哪裏的話,什麼小玩意,這些東西都是我們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來的好東西,是什麼,傳承,對,就是傳承,是傳統啊。我說常先生啊,我的古董店,走路過去不過三十分鍾,裏麵這些小玩意兒多的是,您不如移步去瞅一瞅,我們切磋一下嘛,若是有緣分,您遇到喜歡的,我也不是成全一樁美事不成?”王正直不愧是生意人,三句都離不開他的生意。
在一旁的易霏萍就傻眼了,原本是想要糊弄一下外公,卻沒有想到這個臨時演員表現的也太好了,竟然超常發揮,把人稱人精兒的外公都騙的一愣一愣的。她急忙站起身來,“外公,常先生今天還有要事,我已經給他地址了,他說改日一定會來我們的鋪子看看得,是吧,常先生?”
沒有想到常仲頎搖搖頭,一臉驚愕地盯著易霏萍,“沒有啊,剛好本王比較閑,可以去看看。”
翻了個白眼,易霏萍隻能想到不怕神對手,隻怕豬隊友這句話了。王正直卻在一邊詫異著,“他說什麼?本王?他不是姓常嗎?”
“哦哦,常仲頎是他的中文名,他是日本人嘛,日本名叫做本王仲頎。”
王正直皺著眉頭,“哦……”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大手拍了一下腦門,“那還等什麼,走唄!”
常仲頎緊跟著也站起身來,準備跟著離開。
“外公!”易霏萍拉著王正直,“外麵有王大媽在鎮守著呢,你知道王大媽這個人,八卦慣了,剛剛她看到我把常先生帶入房間,在外麵說了多少難聽的話,我怕,我怕出去她又……”
把手串一甩,鼻子一哼,“這個臭娘們,就喜歡逮著我外孫女說三道四的,要不是我看在她死去的男人曾經是我兄弟,我早就把她給端了!”說著便打開門,衝了出去。
“你又說我外孫女什麼壞話?”
“我沒有,我是受害者好吧?是你家那死丫頭帶著一個……”
“你說誰是死丫頭,你才是死丫頭!我外孫女怎麼了你,你一天到晚不吃齋念佛,就管閑事!我外孫女不結婚怎麼了,關你屁事,哦,就你臉上有嘴,到處說,到處說,你以為老頭子我不知道嗎?”
“王正直你瘋了嗎?你沒事跑到我家裏吵什麼吵?”
“你說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
易霏萍聽著外麵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才長長地噓出一口氣,她臉上掛著笑容,重重地拍了一下常仲頎,“你小子不錯嘛,是不是經常混劇組?演起戲來把我都騙住了!”
“劇組?騙?”
這個常仲頎真是個奇怪的家夥,一秒鍾又回到了那個癡癡傻傻,感覺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什麼東西都不懂得狀態。易霏萍在門外張望了一下,把常仲頎拉到旁邊,小聲地說道:“等會兒我會想辦法轉移外公的視線,你見機行事,找到空擋就跑!”
“跑?為何要跑?我們不是要去老先生的店鋪玩玩嗎?”
快被這個榆木腦袋給氣死,掐了一把常仲頎的耳朵,“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外公哪裏是請你去玩,那是要狠狠地宰你一頓!”
“那麼嚴重?我看老先生那個樣子不說仙風道骨,也是個慈眉善目之輩,竟然是個屠夫!”
“隨便你怎麼說了,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我外公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吃了你都不會吐出骨頭的!你這個大窮鬼,連你的小內內都是我提供的,你還不跑還想怎樣?”
“你們在嘀咕什麼呢,還不快走?”收拾完王大媽的王正直在門口喚了一聲,常仲頎就感覺全身都在顫抖戰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