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間。
常仲頎說得很是輕描淡寫，大臂一揮，充滿自信。
大金牙直接不想笑了，他的臉都快要笑疼了，“我說你們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認輸我好回去複命，不要搞這些有的沒的好不？浪費大家的時間嘛！”他一直相交的雙手一擺，一臉的鄙視。
易霏萍看了看常仲頎，再看了一眼外公，前者是表情認真且真誠，後者更是淡然無畏。乖乖，難不成兩個人剛剛在耳室裏達成了一些什麼協議不成？可是，外公在鑒寶這方麵真的是個半吊子，全靠自己一張嘴，好幾天才能做一樁生意。
常仲頎的話，易霏萍突然才意識到，她對這個男人了解的太少了，總覺得他是個傻子，就很多事情都理所當然了。但是為什麼，她隻要看見他清冽的目光，她就覺得，特別特別的心安？
“慌什麼？大金牙伯伯，我說你們要馬兒跑的快，也要馬兒吃草吧？你們開的條件，我們負責鑒寶。你要個心服口服，我們便給你們，不過時間而已，你怕什麼？”
這個丫頭，果真和傳聞中的一樣，伶牙俐齒的。他歎歎氣，幹脆一屁股坐在了紅木擺椅上，攤手道：“得得得，就按你們說的，那你說，要等多久？”
詢問的眼神轉向了常仲頎，常仲頎伸出一個手指，“子時！”
十二個時辰，二十四小時，子時，剛好就是晚上的十一點到淩晨一點。
別說大金牙了，連正在刮蓋飲茶的王正直都吃了一驚。
“我得走了，我這麼一大年紀，我可沒有那麼好的精力跟你們在這裏熬夜！”大金牙臀部一抬，嚷嚷著要走。
小黑手一擺，“恕不遠送！”
剛走了幾步，大金牙精明的眼睛裏突然想到了什麼，笑嗬嗬地又坐回了他方才的位置，“差點就上了你們的當，你們不會以為，把時間拖長，我們就會取消這次的掌眼鬥口？年輕人，看著你正正經經的，竟然還有這樣的打算！”他拍了拍桌子，“好，我們也在這裏耗了不少時間，不就是再多等幾個小時嗎，老夫奉陪。在座的和在外麵的各位同仁，你們……”
“能有幸一瞧傳說中的聖品，我們也不怕等上這幾個小時。”
“這古董店風水好，沒開空調也涼快，涼快！”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大家都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看熱鬧的機會。大金牙示意跟隨的黑衣人，他們立即又將兩個鎏金琉璃盞放回保險櫃中。
“小黑，你跟小吳多去搞幾張板凳，讓外麵的叔叔伯伯們也休息一下。還有，清點一下人數，跟快餐店的老板訂盒飯。”易霏萍神情自然地交代著，然後大聲說道：“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好些個晚輩也是第一次見，今天這事，擺明了是姚家來挑事。我們王爺古董店自然比不過姚家財大氣粗，我們從不來事，卻也不怕事。既然大家願意犧牲時間見證我們小門戶和大家族之間的鬥口，易霏萍在這裏給大家鞠躬感謝。來者即是客，既然都到了王爺古董店這裏，一直到晚上十一點，粗茶淡飯，少不了大家。”
常仲頎側目投向了易霏萍，這位女子，真是越看越喜歡，身上的那種狹義之氣和大將之風，若是在大燕國，搞不好是個女將軍！
易霏萍搶先一步賣了乖，自然是博得了大家的好感，但是讓坐在椅子上的大金牙感到很是被動，現在說什麼都丟了姚家的臉，他如坐針氈般，臉色越來越難看。
大家瞧了瞧牆壁上的鍾擺，才傍晚六點。
離晚上十一點還早。
漫長的等待，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王正直坐在老爺椅上都打了幾個盹兒了，易霏萍玩手機遊戲也過了好幾關，常仲頎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本孤本的《牡丹亭》，讀起來津津有味。小黑幹脆在前廳裏坐起了平板支撐運動。
古董店裏的所有人都悠閑自在，反而是大金牙和來湊熱鬧的百無聊賴，大家都有一茬沒一茬的交談著。
“十一點了。”不知道誰盼星星盼月亮的吼了一句。
眾人也跟充好了電一樣，神采飛揚起來。
“這位小哥兒，現在你要等的時間也到了，請你說出你的判斷吧！”大金牙一直怕這家人有什麼陰謀詭計，一刻都沒有放鬆，現在反而搞得很是疲憊。
“不須要本王講，你們再次把鎏金琉璃盞打開，便知一二了。”
過了許久，常仲頎才依依不舍地從書籍中抬起頭，溫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