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出巨大的決定似得,官翌宸緩緩說道:“曾愛過。”
三個字。
兩個人。
一段情。
夠了,易霏萍不想去追究那個“曾”是否表示他現在對自己已無情感。曾經有過,也算自己真情沒白付。
易霏萍摸了摸臉,“好,我知道了。”轉身,望向天空,灰蒙蒙的層雲像極了此刻自己的情感。“傻子,我們走吧,我餓了。”
“好,易姑娘。”
“傻子,我腿疼,走不動了。”
“好。”常仲頎半蹲著身子,易霏萍乖巧地爬上了他的背,跟個小孩子一樣,抓得牢牢的,將整張臉都埋入其中,隻有那一頭秀發,述說著她的傷悲。
“小……”白言禮還想說什麼,賈雲姍抓住他,“讓易姐姐靜一會兒吧,如果你真的為她著想。”
動了動唇,終究,白言禮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
隻剩下賈雲姍站在雨中,然後默默地取出手中的電話,將免提功能關上,對著話筒:“你都聽到了。”
“嗯。”對方聲音脆脆的,溫婉軟綿。
“你還是要準備嫁給他嗎?”賈雲姍帶著怒氣。
“嗯,當然。”
恨不得將手裏的手機摔入泥濘中,賈雲姍隻能重重歎氣,“隨便你,這是你自己的人生。”
“雲姍。”對方及時的喚聲製止了賈雲姍掛掉電話的動作。
“什麼?”
“謝謝你,那麼關心我。”
“你別自作多情了,我隻是替易姐姐不服氣,有你這樣當小三的姐姐,我覺得可恥。”賈雲姍咬著後槽牙,憤憤不平。
對方沉默了一陣,還是笑著說:“好,我知道了。雲姍,早點回來,奶奶嘴上不說,可是很擔心你。”
賈雲姍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把電話掛掉了。
整個後院,隻剩下官翌宸和玉瓶了。
官翌宸跟個木頭人一樣,呆呆傻傻地站在雨中,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方才易霏萍站著的地方,仿佛那裏還站著他心愛的姑娘。
眼神繾綣,臉捎溫柔。
玉瓶感覺到官翌宸身體的孱弱,拉了拉手臂,“少爺,人都走了,我們,回去吧。”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特別是少爺,大家隻看到易霏萍的真情東付,隻有玉瓶一個人知道,少爺的苦與悶。
愛而不得,痛失所愛。
官翌宸卻沒有理會玉瓶,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伸出手,觸摸那無格則的雨簾,“因為你的名字有個瓶,和她的名字一樣,因為你喜歡靠著人睡覺,和她一樣。我照顧你,仿佛就在照顧她。”
先是一愣,不知道少爺到底在說什麼,但是很快的,便意識到少爺這是在告訴她,為什麼會選擇她做近身的保鏢。
“少爺,您這又是何苦?”玉瓶語帶哽咽。
搖搖頭,官翌宸目光才回到玉瓶身上,“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玉瓶哪裏敢生氣?玉瓶何德何能,能和易小姐有一點點的關係。可是,少爺,您真的太苦了,明明,您為了易小姐……”玉瓶說不下去了,她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是我對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