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征還想將重點從偷貓上拐帶回去,但是常敬胥顯然是更喜歡“偷貓”這個話題,因而從梁俞瀾丟貓到找貓再到放棄最後到生無可戀,在一邊的梁俞瀾聽得胡子都翹了,他什麼時候生無可戀了啊?!他這麼隨性灑脫的男人,從來都是無所謂的!

楚征一向都是佩服常敬胥的,這個人絕非凡人等,人都說故交離世,切莫百般談及,惹人傷心。但是常敬胥顯然是不走尋常路的那個,談的比誰都起勁且毫無避嫌。

楚征看著他又拿起了筷子,無奈歎氣。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小腿有東西在抓,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耐不住寂寞的蠢貓。楚征低下頭,“怎麼了?”

梁俞瀾沒有要上他腿的意思,隻是用小爪子一下一下的撓他的褲腳,毛爪子對著那空了的盤子指一指,歪著頭等楚征給他加魚。

楚征彎腰把梁俞瀾抱到懷裏,一下一下的揉他肚子,唇湊到他耳邊,“不吃了好不好,吃多了不好。”

梁俞瀾搖頭,小耳朵抿住,意思是不好,就要吃魚。

楚征看他氣鼓鼓的臉,沒辦法的又給他撥了半盤子的魚,梁俞瀾理也沒理楚征,自顧自的跑下去吃魚了。

楚征看向常敬胥,“以前梁俞瀾是個見到吃就不鬆口的人嗎?”

常敬胥:“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楚征看一眼地上那吃的咕嚕嚕的蠢貓,“他的貓就是這種性格。”

常敬胥笑起來,“你顯然是對他不夠了解,他下到路邊攤小店上到高端酒店,廣泛程度超越八大菜係,深入程度跨越朝代限製,隻要是能吃的好吃的,他都吃。簡單來說,就是網絡上總說的那個什麼……對對,吃貨。”

楚征抑鬱了,梁俞瀾在他麵前從來都表現的不食人間煙火,原來這都是偽裝,果然男神經不起深扒,越往深處探索這個人就越平凡,也就失去了猶抱琵琶的神秘感,但是楚征卻越他媽的喜歡他。

他腦子裏想著梁俞瀾冷著一張臉坐在他對麵默默吃牛排的樣子,再想著他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暗搓搓的貓在路邊吃烤串的樣子,越想越喜歡,他實在忍不住把地上那吃的一臉歡愉的家夥抱進懷裏狠狠的親了親,期間梁俞瀾發起了奮力的抵抗,想要把楚征貼近的大臉撓開,凡是要讓他和心愛的魚分開的人都是壞人!

楚征看著變成貓後坦誠不少的家夥,抽了張紙給他擦擦嘴角,低頭親親他的小耳朵,“不能再吃了,吃多了難受。”

梁俞瀾還在哼哼唧唧的表示不開心,小爪子抱住楚征的手臂,仰躺在他腿上。

常敬胥說:“這貓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但被你養的也真是胖。”

梁俞瀾瞪起眼睛,小爪子piapia拍在桌邊,楚征笑著說:“你不能說他胖,他會生氣。”

常敬胥很是驚奇,“你這貓聽得懂人話?這麼神奇。”

於是常敬胥的心完全從美食轉移到了蠢貓身上,梁俞瀾對一臉驚喜的常敬胥表現出極大的厭棄,愛答不理的伸爪子將靠近的大臉推開,脖子一歪倒在楚征懷裏睡覺了。

楚征說:“我的貓很聰明,讓他加入《維穀》會成為一大賣點。”

常敬胥捏著下巴考慮,看著那似乎是有點聰明過了頭的家夥,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卻被梁俞瀾一把抓開,常敬胥說:“但我覺得還是老土狗比較配你。”

“老黑貓也一樣配我。”

梁俞瀾瞪圓眼睛,伸爪爪拍楚征的胳膊。楚征摸他臉蛋,“不老不老,年輕著呢。”

楚征繼續道:“《維穀》我是一定要拍的,五年,我覺得是時候圓滿了。”

楚征接拍《心入維穀》確實不是明智之舉,當年拍片可以說是初出茅廬希望得到機會發展,而今他手裏的資源早都不可同日而語,加上梁俞瀾的去世,因果相疊很容易把自己推進沼澤。

常敬胥隨心所欲習慣了,看著楚征一臉認真,再看看懷裏這個被他養的膀大腰圓沒身材不矯健除了吃就是睡要麼就是粘人的黑貓,“他真的行嗎?”

楚征一看有戲,點點頭,伸手抓住蠢貓後頸給他擺了個正常一點的姿勢,梁俞瀾坐在楚征大腿上,前爪爪搭在肚皮上,咕嚕一聲。

楚征摸摸他小耳朵,“來來開始試戲了,悲傷。”

常敬胥低頭看著那黑貓,就見他耳朵一耷拉,貓臉苦逼兮兮的,兩隻眼睛裏有點點水光。常敬胥心裏哎喲一聲臥槽,簡直是奇了個大怪,成精了!

楚征摸摸黑貓的脊背,捏捏他的小肉墊,“高興。”

梁俞瀾仰起頭,水光閃閃的眼睛立馬被興奮之色取代,耳朵立起來,爪爪“啪啪”拍在一起。

常敬胥倒吸一口冷氣,這貓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