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曉曉拒絕了白蘇的攙扶, 空姐去撫她時,秦風卻忽然大喝一聲:“別、別碰她!”
空姐有些懵:“先生,您……”
秦風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賈曉曉的手, “解, 解藥呢?”
賈曉曉掙紮:“什麼解藥,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秦風:“別裝了,你、你已經暴露了。”他對白蘇道:“檢查死者的瞳、瞳孔, 看看裏麵是、是否有異物。”
有些重點範圍, 白蘇這次檢查得很仔細,反反複複看了許久, “死者的內眼角處有幾粒非常細小的紅色顆粒。”
空警道:“這麼說凶手把毒下到了死者眼睛裏,可是, 角度這麼刁鑽,是怎麼辦到的?”
“很簡單,用這個。”秦風擒住賈曉曉雙手,將其十指翻過來展示給大家看。
賈曉曉嬌聲嬌氣道:“哎呦, 小小年紀就占人家便宜。”
“這雙手很、很漂亮吧?任何人看到這雙手首先就會被指甲油、碎鑽等裝飾物吸引, 恐怕沒人會留意到, 十根手指的指縫裏分別藏了一種高度濃縮的化學藥劑。”
賈曉曉表情一變:“毒藥?什麼毒藥?大家看仔細,我指甲縫裏幹幹淨淨可什麼東西都沒有。小弟弟,你可不要亂說話, 小心姐姐告你誹謗哦。”
秦風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這十種化學藥劑單獨測驗, 每一種都沒有問題,但當它們混合在一起就成了致命毒藥。賈女士從登機後就不斷扭動手指,並不是為了炫耀鑽戒, 而是為了調和毒藥。”
賈曉曉道:“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大家都看著呢,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接觸過法國佬,至於我老公,我就更不可能害他了。”
周圍吃瓜群眾見賈曉曉哭得梨花帶雨,粉褪香殘,那十根指甲看來看去,僅憑肉眼似乎也看不出任何異常,不禁憐香惜玉之心頓起,有些懷疑涉世未深,說話還磕磕巴巴的秦風,“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覺得賈女士說得對,你快把人家放開。”
這時候的秦風辦案經驗有限,還有些少年意氣,聞言急切道:“克勞德去衛生間之後,經過第、第七排座位時,曾經跌了一跤,就在那個時候,你把毒藥撒到了他眼睛裏。克勞德因為剛剛哭過,眼睛會發紅發癢很正常,所以包括他被人在內都把那一點點刺痛感給忽略了過去。至於你旁邊的範建業,你們耳鬢廝磨,動作親密,想要下毒就更簡單了。”
聽他有條不紊,娓娓道來,吃瓜群眾開始動搖,暗自嘀咕道:難道這個妖嬈的女人,真是凶手?
林旺捂著臉上的傷口,哀叫連連:“她手上有毒?那我呢,我不會有事吧,我還不想死啊……”
注意到其他人看過來的異樣目光,賈曉曉語氣不善地罵道:“你有病吧,我好端端的殺那個法國佬和我老公幹什麼。”
“因為你嫉妒。”
“嫉妒他們有機會接近你喜歡的人。”
“哦,我喜歡的人,我喜歡誰?該不會是你吧?”賈曉曉撩了撩長卷發,風情萬種地笑了。
秦風搖頭:“不是我,你喜歡的人——是他!”
一根修長白淨,骨節分明手指指向白蘇。
白蘇吃驚:“我?”
“他?”乘客們哈哈大笑,連連反駁道:“你怕是弄錯了,這女人很討厭小法醫,之前排隊登機的時候就對他沒有好臉色。”
唯有那個黑衣青年表情玩味。
賈曉曉一臉“你也不過如此”的神色。
秦風笑了,能夠計劃出如此周密複雜的殺人迷局,賈曉曉的心性自然有過人之處,怎麼可能會隨意承認自己的罪行。
不過,他有辦法讓賈曉曉露出馬腳……
秦風對白蘇輕輕一笑:“能請你幫個忙嗎?”
白蘇莫名覺得這個笑透著點邪勁兒,“什麼、什麼忙?”
秦風說了聲抱歉,忽而俯身吻住了白蘇。
那是一個清甜溫軟,帶著淡淡檸檬氣息的吻。少年人的吻,青澀稚嫩,卻又投入了百分百的認真虔誠。
秦風沒有閉眼,他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星眸,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本來滿滿當當被破案探案占據的心,驀然泛起一絲漣漪。
仿佛有一股柔和的春風,吹開凍土層,霎時間冰河融化,萬物複蘇。
乘客們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操作,酸溜溜地想道:既然弟弟可以,那麼哥哥我也可以!
一片寂靜中,賈曉曉的反應最為激動,她赤紅著眼睛,五官扭曲而瘋狂,顫聲道:“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怎麼敢……”
怎麼敢觸碰他!
這是瀆神,我不允許!
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