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有被冒犯到。
許斯純將張文真趕到客房,並且吩咐安保人員,暫時先不要放他離開。
處理完一切,許斯純慢悠悠轉頭,伏在三樓欄杆上,看著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白蘇,“走吧,親愛的五號種子選手,今晚給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好球。”
白蘇:闊怕,男人色起來真是連鬼都想嗶——
……
光線昏暗的房間內,四周都用黑綢覆在牆上,形成一片密閉的逼仄空間,無數條黃色符紙懸掛在半空中,上麵以濃鬱腥臭的黑狗血,寫滿了奇形怪狀的恐怖符咒。
陰惻惻的燭光中,孫王爺閉目端坐,雙手掐訣,嘴裏念念有詞。
良久之後,青年道人忽然麵色一白,口吐鮮血,他連忙捂住胸口,隻覺五內焦灼,猶如火燒,霎時成燎原之勢,四肢百何都禁不住抽搐起來。
邪門秘術使用太多,是會遭報應的。
孫王爺知道,當初他倒行逆施,瞞天過海,企圖將白蘇的臉和命格換給張文真,已經幹預了五行輪回,一旦被天道發現,自己必將付出慘烈的代價。
現在,反噬開始了……
張文真還真個廢物點心,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許斯純與白蘇二人命格牽絆極深,一生相輔相成,破不了許斯純的原陽之身,他就能以自身彙聚天地靈氣,無形之中滋養白蘇神魂。
尖瘦的臉上露出一抹邪肆笑容,孫王爺狹長的眼睛中全是陰狠。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他貿然行事是不對,但孫王爺既然敢自命不凡,以“王爺”二字為外號,號稱是手眼通天,能從閻王爺手裏搶人,自然有些手段。
反噬本就在預料之中,孫王爺留了後手,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
偵探社的人在許斯純要求下,重返雲南山區,在窮鄉僻壤中,好不容易找到被村民拉回家等死的“張文真”。
少年成了植物人,一天到晚安安靜靜地躺著,沉睡時眉眼平和,氣息幹淨,原本隻是中人之姿,平平無奇的五官,也顯得溫和討喜多了。
偵探社負責人以慈善組織的名義,說明來意,聲稱要免費為“張文真”治療。
這孩子無知無覺地一味沉睡,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醫院裏的人早就放棄治療了。張家沒有長輩在,村民們出於人道主義,就將少年帶回山裏,想著等個幾天,估計他也就斷氣了。總而言之,大家巴不得早點甩掉這個燙手山芋。
負責人把話一說,立刻就獲得了所有人的讚同,一行幾人連夜帶著植物人少年回了海雲市,出發前因為要雇傭一名醫生隨行看護,稍稍耽擱了點時間。
很快,偵探社的人將“張文真”送到許斯純麵前。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後,許斯純問身邊的鬼,“這是你的身體?”
白蘇點頭。
許斯純:“跟白炸雞似的。”
白蘇不滿:“許哥你禮貌嗎?”
許斯純冷笑:“我何止不講禮貌,我還想打斷你的腿。你可真是出息了,舍己救人,一命換一命,還白白搭進去一張臉。怎麼,需要我給你頒發一個熱心人士,良好市民的獎嗎?”
白蘇近來記憶複蘇,慢慢將前塵往事一一想起,早跟許斯純交代了個幹幹淨淨,聞言羞愧:“許哥你別說了,再說我就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了。都怪張文真那廝狼子野心,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最氣人的是,這家夥竟然敢覬覦你的美色!許哥你可千萬不要放過他!”
許斯純道:“放心,拿了你的東西,我會讓他一絲不落地吐出來。”
許一平很快被請了過來。
這人穿了件半新不舊的藍布袍子,頭上挽著發髻,下頜留了胡須,冷不丁看了還以為是影視城跑龍套的呢。
見到白蘇,許一平的態度很親和,笑眯眯地說道:“這位小友,你要看相,還是測字?”
白蘇稀奇:“我的臉跟打了馬賽克似的,模模糊糊,這也能看相?”
許一平頷首一笑:“小友麵相清貴,臉型飽滿,額心恰是美人尖形狀,典型的先苦後甜,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富貴至極。不過,你命犯小人,十八歲左右時會有一次生死劫,闖了過去自然是柳暗花明,前途似錦,但倘若闖不過去隻怕要魂飛魄散。”
白蘇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這都是你從我麵相上看出來的?”
許一平老實說道:“哦,不,也有一半是從資料上看來的。”
白蘇發自肺腑地讚歎道:“……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