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裴氏血脈相傳下來的癔症。
裴衾發了癔症,也魘得不輕。是寧沽南斷了裴衾的藥,亦或是……在那些藥中做了手腳。
“去找寧沽南,此人再留不得。”林沉衍說得短促果決。
攬光握了握手中匕首,渾身上下冷熱交疊,“好”。她這才應了一聲,忽地身後忽地發亮,繼而傳來一陣哀嚎。
絲線圍起的地方猶如被砌起了火牆,火焰熊熊中透著藍光。遠至而來的侍衛踏入其中,竟半點不能跨過火牆,隻一點火星落在肌膚上,便燙焦了大塊皮膚,連帶著周圍都起了一層密密匝匝的水泡。逃不出隻得受控,受炙熱烤灼,哀嚎聲此起彼伏,恍若人間煉獄一般。
主祭場那處見陡然起了這樣詭異的場麵,侍衛們都是心頭一震,加之裏頭看見如隱若現的衣裳,想來都是他們一道當值的同伴。手上稍有遲疑,變又添了許多死傷,轉瞬功夫,已是湖中鑽出水麵那群黑衣人占了上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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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音荀晚一步才到大小液湖,天色漆黑一片。侯府的馬車內,玉風斜斜的靠著車窗,隻覺得心裏頭堵得慌,他朝著外麵瞧了眼,抽出袖中白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沁出的汗。“怎麼這樣悶,倒覺得喘不過氣來。”
衛音荀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輕聲道:“怕是你現在心裏不靜。”
這話倒是戳中了玉風的心思,他這幾日越發覺得隱隱不安,被衛音荀這樣一說,麵上的緊張之色倒是稍稍緩了緩。他勉強一笑,溫言溫語氣道:“我見夫人這幾日消瘦不少,自然心思靜不下來,正絞盡腦汁的想要如何叫夫人開懷呢。”
衛音荀心知她不過是一番欺哄的話,可偏偏這樣的欺哄她聽了心中很舒坦,嘴角微微挽起。
“到了。”駕車的人聲音低低的。
玉風撇過頭,輕哼了聲。
衛音荀掀開簾子,往前頭看了眼,但見那車夫坐得端正,心思一轉淡淡開口道:“如今,已經到了,總該放我們走了吧。”
那駕車之人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模樣。
衛音荀眉毛一揚,又道:“怎麼,你要反悔先前說的話?”
那車夫轉過頭來,用手將自己戴在頭上鬥笠扶了扶,才緩道:“那密道……我要你親自帶我去。”此人並非什麼車夫,而是蕭淮,不過是略做喬裝。
玉風原本心中不痛快,見他反口之前的承諾,便更是忍不住譏嘲:“蕭公子也不過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車外忽地一道勁力刮入,不偏不倚正落在玉風的臉上,力道之大叫他臉側向一旁,吃疼悶哼了聲,嘴角也沁出血來。
“多嘴多舌,呱噪得很。”說道的是外頭另外一個聲音,略黯啞粗糲的女聲。玉風曉得這同行的女人正在外頭,武功高強,是蕭淮的手下。遂他縱是再疼,也不敢再擅自出聲,隻可憐巴巴的看向衛音荀。
蕭淮竟是看了未看他一眼,又道:“時候不早,裏麵已經……出事了。”他話未說完,便忽覺小液湖那邊火光一現。
之前大液湖的方向已經有過一次火光,火勢經久不息,仍將那一方天空照的火紅。如今……小液湖也出了這樣的火光。
蕭淮臉色一緊。
“衛夫人腰佩遞過去了,他們識得侯府的馬車,能讓我們進,隻是……”外頭,憐柔方才去侍衛攔起的關口遞腰牌,才剛回來。“隻能進不能出。”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