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2 / 3)

攬光不妨,慌亂之內手臂正擋在被燒得火紅的橫梁上,頓時發出一陣“刺啦”聲。她還來不及呼痛,又被人翻轉了身來,正對著那人的臉。

是寧沽南。

他如今雙目猩紅,透著冷然又瘋狂的殺意,“怎麼?又想走了?”

周遭都是劈劈啪啪的爆裂聲,而先前此起彼伏的叫嚷聲越加撕心裂肺了起來。

攬光躺倒在地上,見寧沽南正在眼前,他腹部帶傷,汪汪的血染了整個肚腹衣裳。不知道她被詹春從內殿拖著離開的一瞬間還發生了什麼。攬光打量他雙手上都帶著血,眼中是毫不遮掩狠毒,一瞬仿佛明白了他已經……“你,殺了他。”從攬光口中逸出這兩個字,一時心頭五味陳雜,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而此時的寧沽南卻仿佛聽不清她說話一樣,目光直直然的盯著她。

攬光忽然心內一震,忽然想到此人也是有癔症的,隻是到底發到了何種地步,幾時發一次她一概不知。可眼前寧沽南的神情卻像是發了癔症。

“攬光!”詹春在地道入口急忙大喊,仍不見人,再的探出頭透過燃燒著的橫梁縫隙朝外一看,看見另外有個人影立在那,大覺不妙。

周遭的火勢越來越大,火焰四麵傾軋而來,就連著青石地磚的地麵也被燒得滾燙,攬光躺在上頭,隻覺得整片後背被燙得生疼,才剛掙紮著要起來,就已寧沽南重新壓倒在了地上。寧沽南捏著她的下巴,氣力極大幾乎就要捏碎了似得。“是,我殺了他,明月兒,我殺了他。”他盯著攬光那雙茶色的眼眸怔然喃道,語氣稍低。

攬光雖然對他麵前,可又不覺得他看的是自己,何況……明月兒這個稱呼,隻有在她小時候至親才會這樣叫。若是清醒著的寧沽南,又怎麼會叫出這樣稱呼來。

果不其然,寧沽南眉頭越皺越緊,神色不斷翻轉,恍若眼前一切都令他十分痛苦,不斷有□□從口中逸出。

攬光已然可以斷定,寧沽南是癔症發作了。詹春又自密道探出身來,手用力抓住攬光的肩頭,奮力將她往密道裏頭拖。來拖了一尺遠的距離,寧沽南忽然回過神來,麵目猙獰眼帶凶光,“事到如今,你也別指望活了!”說著,一把揪住了攬光的衣襟,往上提。

而這時,攬光偏偏已經處於燃著的橫梁下來,眼瞧著被寧沽南提起就要撞燒著的橫梁,慌忙之下隻得用雙臂一擋,登時衣裳皮膚一道被燎燒。火星蔓延,又將整個衣袖都燒了幹淨,露出的皮膚也被燒得發紅發黑,露出鮮紅血肉來。“啊……”攬光痛苦□□,人已經擦著那橫梁被被寧沽南又抓了進去。

詹春也被拖著帶出一段,額頭碰見那火焰才倏然鬆手往後連退。他心中焦急,隻怕如此下去攬光就真的要燒死在裏頭了。“快過來!”

攬光被方才火燒火燎之痛反倒是清明了靈台,心中也鎮定了許多。忽然坐起身子拔起發間的簪子刺向寧沽南的脖頸。哪隻寧沽南即便是在這時候,也是伸手靈活,不過是稍稍往一側讓了幾寸,就避開了。咱們不過是堪堪擦破了他的一點肌膚,落下極細的血絲。而他反手握住攬光握著簪子刺來的那隻手,如此一來,就是將攬光拉到了自己麵前。這個時候反倒能生出急智,攬光另一隻手已有兩指探入到他腹部的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