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賀進居然進了總裁辦。

門一拉開,作為員工表率的池君寒,還在與文件拚搏,微擰的劍眉中含著不容人幹擾的專注力。

“大少——”

“如果你想讓我快點處理完手頭的事去赴宴的話,再等等吧。”池君寒筆尖如梭,筆下的每個字都如人般挺括,銀畫鐵鉤,不輸氣勢,“時間還來得及,別幹擾我,出去。”

賀進沒有出頭,而是大膽直言,“大少奶奶失蹤了。”

筆尖一頓,滴出豆大的墨汁,頃刻洇透紙背。

“是不是接人的司機愚鈍,將車停反了,她找不到,肯定笨的還在負一樓等。”池君寒將麵前已經寫的滿滿當當的策劃紙揉成一團,毫不可惜的丟進紙簍,重新書寫了一份。

髒了哪怕一絲,他就不會要了。

賀進搖頭,“能找的地方,我都已經派人去找了,但是沒有找到她。”

“那就是不在負一層了……去墓地找找呢,她一有心事似乎就喜歡在那兒。”池君寒薄唇淡聲。

賀進再次搖頭,“也不在墓地,甚至不在宋家。”

下午的時候,池君寒分明看出,在說出唐家家宴後她都竇起心事。

她有意隱瞞,他無意詢問,這本就是雙方的配合戰,與她本人何幹,可沒想到,她居然跑了。

“人跑了?”池君寒眯著鷹眸,語調透著一股淩厲,“還用我教你怎麼做嗎?”

賀進連忙點頭,“我明白了。”

掘地三尺,將寧城翻個遍,也要將宋若詞給找出來。

……

廣場上的宋若詞喂完了鴿子,就坐在長椅上發呆了,雖然明知道自己已經暫時擺脫了去唐家的困擾,但還是止不住心事沉沉。

唐千愛喜歡的人,大概率是池君寒。

而她和池君寒又是這種關係……

千愛如果知道了,她們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這可是奪人夫之仇呀……宋若詞苦笑。

她撫摸著小腹,柔和的小臉籠罩著一層母性光輝,細瓷般的皮膚清白動人,“寶寶,媽媽應該怎麼做呢?”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靜——

再等等吧,幾個月以後,她在這世上就不是孤苦伶仃一人了。

……

天幕將垂,星河鷺起。

夜晚的寧城像極了不夜城,八方的霓虹照紅了天帷,由遠及近的喧囂中,昭示著寧城夜生活的豐富。

宋若詞穿過正在縱情廣場舞的大媽,擠到了一家便當店,打算解決晚餐。

現在估計唐家家宴才要開始,她突然回池家,保不齊要被人抓去。

宋若詞剛打開排骨飯打算享用,被突如其來的一夥人打破了胃口,她驚駭的看著衝進店裏的黑衣保鏢。

眾人之後,一抹鐵灰色定製西服包裹下的修長身軀,不緊不慢的登上台階,降臨大駕。

宋若詞起初在想,誰家少爺這麼接地氣,居然吃街邊便當。

下一秒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絕望。

這是池家少爺,池君寒本人!

宋若詞手一抖,筷子啪嗒落地,她瑰色的唇一陣輕顫,下意識往身後走去。

可賀進居然進了總裁辦。

門一拉開,作為員工表率的池君寒,還在與文件拚搏,微擰的劍眉中含著不容人幹擾的專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