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君寒最暴怒的情況下,還要被扣押在他的辦公室,和他共處到報表修改完畢。

罪犯也沒這麼狠的待遇。

宋若詞不甘心的看了看報表,又看了看池君寒,終於還是選擇了忍一忍。

池君寒說有錯,那應該就是真的有錯,不然他何必那麼生氣?

宋若詞默默的跪坐在沙發前,也不敢坐上沙發,抓起池君寒扔的那隻手,就開始手寫核對報表。

各項數據她都熟爛於心,隨時都能用,隻是她無論用什麼方式算,都找不到一絲錯誤的痕跡。

宋若詞撅著小嘴,好幾次想大著膽子跟池君寒請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每次她站起身企圖上前,他就開始接電話,反應快的精確到零點零秒。

宋若詞一個人怨念滿滿的趴在茶幾前,把玩著手裏的鋼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昨晚她也不知道折磨持續了多久,隻覺得好像一合眼,一睜眼,天就亮了。

而她困的大腦缺氧。

女人的小腦袋一點一點,逐漸趴平在茶幾上,像是蜷著尾巴淺眠的小動物。

池君寒接電話的聲音,微微降了些、又降了些,沒多時,就以潦草的結尾掛斷。

總裁辦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

這一次,他的呼吸聲收縮起伏,和目光一起,恒長的注視著女人的嬌小背影。

“還真是會給自己偷懶。”池君寒淡淡道。

輕淺的敲門聲響起,賀進走了進來,瞥了眼茶幾上睡的沉沉的宋若詞,竟沒有半分驚訝。

“去把她扶進去。”池君寒的聲線恢複冷靜克製的平穩。

賀進點頭,小心的扶起宋若詞,將她放在總裁內置休息室的床上,蓋上了被子,然後才走了出來,“少奶奶沒有醒。”賀進好奇的抓起茶幾上的那疊報表,“不過少爺,這些數據真的有錯嗎?”

池君寒持筆的手隨意在文件上簽署著龍飛鳳舞的姓名,“你覺得呢?”

“粗淺看了兩眼,似乎沒有錯。”

“那就沒有錯。”池君寒頭也不抬道,“有錯沒錯,就那麼重要嗎?”

賀進無語凝噎,“那你還……”

“我似乎沒有允許你休息,賀助理,你想辭職,可以主動去人事部遞交辭呈,我一定欣然應允。”池君寒筆尖一頓,“秘書的管理範圍,不包括我本人。”

不算狹小的房間,已經被窗外沉靜的夜色籠罩,連帶著床上柔軟玲瓏的身體,也被剪出了陰影。

手指動了動,宋若詞從夢中醒來,過長的休息時間,讓她的意識和現實很分離。

睜開眼睛呆滯的注視了天花板半晌,宋若詞一躍而起。

她這是在哪兒?

休息足夠,身體的疼痛和疲憊都緩和很多,宋若詞不安的在牆壁上抹著燈的開關。

摸到了,喜悅的按下去,啪的一聲,燈卻沒有打開。

宋若詞笑容僵硬,孤獨和無助攏住了她,她怕黑,很怕很怕,除非是熟悉的環境。

可這兒,她分明一點也不認識。

“有人嗎?”宋若詞小心的問道。

在池君寒最暴怒的情況下,還要被扣押在他的辦公室,和他共處到報表修改完畢。